末将并非要跟踪副盟主,只是怕他单身一人,万一有失,他到底是主公义弟,到时便不好向主公交待”
这说辞,话里话外都是在向我表忠心,根本不拿言眺当副盟主看待。
我心想倒看不出这钟韶庆军功赫赫却竟是个奉承拍马之辈,一心想要讨好我,只淡淡地道:“言眺有的是暗器□□,他不伤人便是谢天谢地了,无人伤得了他。今后他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不必派人跟着。”想了一想,又正色道:“积艳山上下一体,我信任钟将军,也信任每一位将士兄弟。日后有事可直接来报我,不要擅作主张。”
钟韶庆口中干脆应着“是。”看向我的眼神里却仍有犹疑之色,我不禁想起他适才所说的言眺脸色怪异,心里也是满腹疑问。
我回房用了晚膳,便如先前所期盼的一般,果然感到身子疲乏,正打算洗濯,程进又敲门来报道:“主公可知,今日大元帅失手摔了玉如意?”
我一阵讶然,不由无语。亚父武功高深,纵有一时失手,也必能及时出手抢救,他不及抢救,必是因当时心神大乱而无暇他顾,到底何事令他如此失神异常?
程进也是满面不解之色,道:“那时,我奉了主公之命,将主公的生辰八字去交给大元帅与杜家小娘子合八字,不料大元帅一见之下便脸色大变,失手掉落了玉如意。”
我的生辰八字?我不禁满腹疑问,我的生辰八字有何不妥之处?
程进接道:“大元帅只喃喃道:‘是酉时,不是卯时,是酉时,不是卯时’,末将也不敢多问,只是来向主公禀报一声,好让主公心里有个计较。”
这几日人人怪异,自从我那日对言眺开始,仿佛整个积艳山都陷入一场梦魇之中,各个不由自主,似被鬼神操纵。但这世上是否果有鬼神?若真如此,是否该当请高人来想个厌胜之法?
但亚父自己就是有道之人,若真要厌胜,他自己便能作法。一想到此,我有些哑然失笑。
我见程进面上微有恐惧之色,道:“近几日来,山上可还有其他不寻常之处?”
程进想了一想,道:“对了,有两个亲卫说,那日大元帅与杜俊亭使者一同观星,不知如何起了争执,大元帅说是吉相,杜俊亭使者却说是凶相,两个人吵得很凶,后来就不欢而散了。”
我道:“他们可曾听清,吉相凶相说的究竟是何事?”
程进摇头道:“未曾听清。”
整整十五天过去了,大婚已筹备得十之八/九,我每日耗尽精力地操练,想要摆脱那荒唐行径的努力却仍是次次白费。
我又一次倒在榻上,这再疲惫也无法消除的欲/念,不知要折磨我到何时?
镜子在那里,欲/念便在那里。镜子即便不在那里,欲/念也会依旧在那里,因为时时刻刻,我就在那里。
我不该怪言眺,挑/逗我的,本是我自己。
即便我娶了妻子,我能否摆脱这欲/念?
还有三日,我便要大婚了。若被杜诜发现我有此等爱好,传扬开去,人人得知,我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我下定决心,还是去找言眺。
他是我的结拜义弟,是南剑之盟的副盟主,我不可能从此都对他避而不见。我越是恐惧见他,越该强逼自己去见。
因为凡是恐惧,必定越拖延越深。唯有早日面对,才有可能快刀斩乱麻。
哪怕他脸上戴着我的人/皮/面具,我也必须面对。
转过那丛夹竹桃,便见言眺坐在院中冰冷的石凳上饮酒。
他没有戴着我的人/皮/面具,只好整以暇地以一柄薄刃小刀,慢慢地片着盘中一条生鱼,蘸着佐料下酒,整个人从未有过的安静,既不像先前那个狠戾残暴的言眺,也不像那个爱逞口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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