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再憋出什么毛病来。就用陆陆续续赚来的稿费和奖金,给老爹买了一部半导体晶体管收音机。
于是,除了新闻时间,这个安静的小院里,就会时常响起样板戏的唱腔。甚至是漆黑的午夜,一家人大都已进入了梦乡,老爹老妈的房间,还会有说评书的抑扬顿挫的声音。
于是,老爹沉默许久的嘴里,也会时常地突然冒出几个新名词来。
“妈,这段时间咱一共剩了多少钱?”
老妈又看了她一眼,脸上渐渐浮起一种神秘的笑意“你猜猜看。”
王遥低头合计了一下。
每天少的时候十元,后来多的时候有七八十元,最多的一次甚至将近一百,平均下来
“有一千七八?”
“两千一百多。”老妈淡淡地说道。
“第一次别带太多钱,也别买太多。带个两三百就行了。”
老爹再次发话。
王遥知道,这就是一锤定音了。
突谷县往返外地的火车,每天只有一趟。
出去的车是下午四点多,回来时是上午十点多。
王遥在候车室看了半天列车时刻表后,就买了一张到诺河的硬座车票。
到加区站是早上五点左右,从加区到诺河的火车,最早的是早上七点多。到诺河,就是中午了
也就是说,王遥要在这趟车上,渡过整整一个夜晚。
王遥根本就没想过要买一张卧铺票,他舍不得。
即使他舍得,也买不到。
即使卧铺车上有很多空着的卧铺,也不会随便卖。
无论软卧还是硬卧,都需要有单位的介绍信,需要买票者是公干甚至有一定的行政级别限制。
除非,你是列车长的大爷。
或者,某个列车员是你大娘。
王遥的大爷大娘都是送给别人的嘴炮。所以,他只能坐硬座。
王遥上车后,发现整个车厢都是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几个人。
突谷站是这趟车从始发站出发后的第一站。始发站是隶属于突谷县的一个煤矿,距离突谷县城也就是三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王遥上车后,随便找了一个干净一些的长椅,就靠窗坐了下来。
他想在长椅上躺一会儿,如果能睡上一觉最好。
因为火车越往前走,上来的旅客就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再想找一个能躺下睡觉的地方,就完全不可能了。
然而此时他根本躺不住,更是没有一丁点的疲倦感和睡意。
靠着窗,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眼里却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
百无聊赖,胡思乱想了一通后,还是无聊。
他就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列车走走停停后,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
车上旅客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多了起来。
有餐车开饭的声音响了起来。
有卖东西的小推车在过道中走过,吆喝声也响了起来。
再然后,有卖盒饭的吆喝声也响了起来。
王遥身上带着老妈特意烙的发面饼。
他还没有饿感。即使如此,他也恨不能把那几张饼一口气全部吃掉。
每个人每月只有八斤的面粉供应量,半斤的大米和半斤的豆油。
哥哥姐姐的粮油关系都在单位食堂,家里三口人每个月的面粉只有二十四斤,大米和豆油都是一斤半。其他的就几乎都是王遥难以下咽的玉米面了。
除了过年节,平日里大米白面都是吃不到的。老妈要留着待客。或者有什么事情时再吃上一顿。
诺河是一个农业县城。即使没有农贸市场时,也有粮油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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