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里好安静。”走在错综复杂的雪道之内,天章发出感慨。
三月,在这个初春的季节,潍州依然在下着雪,在这一年里潍州因为有州师的保护而从妖魔的口中存活下来,然而尽管如此也依然有超过数万的潍州居民被冻死饿死。
雪花覆盖了大地,土地无法种植作物,在新王向天帝进行祈祷之前,芳国就连作物的种子都无法获得,留在芳国的人靠着跟朱民交易玉石获得粮食。
“有点让人难受。”天章看到雪道里那些骨瘦如柴的人们感到有些压抑,周围的气氛也变了样,秦焕的话也少了,进入雪道之后他们都沉默不语着,让天章很是不适应。
“吕生,潍州的粮食你们都是怎么分配的?”秦焕质问道。
在前方带路的巡逻队长一顿,随后转过身来,面对着秦焕质疑的眼光只做了一个动作,将上身的护甲掀起。
“嘶。”看到护甲下的场景,天章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口鼻,眉关紧锁,胃里阵阵作呕。
就连秦焕也是不忍的闭上眼撇开了头。
只见在吕生的护甲下本该是结实的肌肉,如今却留下了难看的疤痕,由于有护甲的遮挡这才将这些恐怖的伤痕遮盖了起来,再向上看,肋骨清晰可见,枯槁的皮囊包裹着干尸般的身躯,仿佛连心跳都能够清晰的看到,也许下一刻这个身体就会干涸枯萎。
在这具身体的面前恐怕连那埃及的木乃伊也要逊色几分。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啊?”天章到底还是不可置信的问道。
岂料面对天章的问话吕生只是淡淡一笑,轻松的说道,“地仙是不会饿死的,如果没有伤到要害的话再重的伤也是能够活下来的,我把自己的食物都给了那些灾民,所以才变成了这样。”
就是靠着这样的一具身体,他坚挺的站在城墙上,用自己的身躯阻挡着妖魔的攻击,而将自己宽阔的背后留给了百姓。
“这些伤疤是?”秦焕颤抖着声音艰难的问。
“比较好运,在和妖魔的斗争中只留下了这些疤。”吕生摆了摆手,面无表情的将护甲整理好,转身继续带着两人朝通道内走去。
“潍州的粮食已经供应不起几十万的百姓了,每年都会有忍受不了饥饿的人被推上城墙,然后在妖魔来袭时阵亡。那些站在城墙上的守城士兵,都是潍州普普通通的百姓。”吕生边走边说,说出连秦焕都无法相信的惨状。
确实,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城墙上那些守兵决绝的眼神,然而那时候他们都没有将其放在心上,现在想来那些竟都是普通的百姓!数万的守兵之中,竟只有吕生是拥有仙籍的地仙。
“那些人也参加战斗?你们潍州的士兵呢?就剩下你了吗?”一连串的疑问在秦焕的脑海中堆积。
“战死了。”吕生轻描淡写的道,“在前几年就全死光了,站在城墙上的都是普通百姓。”
那是当然的,因为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家中孩子老人的一口饭,他们不得不走上绝路,没有人愿意牺牲生命,但他们更不愿意家人先自己一步饿死。
为了食物他们愿意付出生命去抗争,这不是很好吗?
从吕生的眼中,天章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那眼睛空唠唠的,充满了麻木。
这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一个人,他无法想象这个人是如何在看着战友们全部战死后还能够挺直脊梁站在城门上的。
“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我”秦焕的内心充满了愧疚,他都在干些什么啊!像个傻子似的巡视着空荡荡的宫殿,提防着根本不存在的敌人,真是太蠢了。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而战,您居住在凌云山的鹰隼宫里,不也是为了保护主上而战斗吗?比起我们,您的责任应该更重些,我们百姓是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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