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起这么早是做什么?”凤云容问道。
“练剑,活络筋骨。”
因为父亲是兵马大将军,所以凤云容对于凤姝练剑的事情并不反对。凤云容看见她藕臂下压着的那把长剑,问,“这是你的剑?”
凤姝说,“是,外公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把它送我做生辰礼物。我后来向府里的阿婆打听过,这把剑曾经是外婆用的,所以外公格外重视。”
“哥哥可以看一下吗?”
毕竟是武将世家,凤云容对于兵器也有些兴趣和了解。凤逵班师回朝时,也时常会教他一些剑术和拳脚,免教人说虎父生了犬子。
但是凤云容也知道兵器对于习武之人很是重要,贴身兵器一般是不会让别人碰,所以他要询问凤姝的意见。
如果小妹不愿意,他是绝不会碰的。
凤姝纠结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凤云容,还是端起剑递给他,“凤吟戾气盛,哥哥用时小心些,不要伤了自己。”
凤云容接过剑才发现这把剑是寻常长剑的三倍沉,他走到庭院里,准备舞一套剑术。凤吟刚从剑鞘里拔出一半,剑身的寒光就晃了凤云容的眼。
凤姝坐在台阶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凤云容。
凤云容倏然拔出长剑,便有凤鸣声划破长空,他手持长剑,以英武之姿伴着阵阵长鸣,舞出一套浮云剑。
浮云剑多用“削”与“抹”招,剑招凭巧取胜,凤姝初学剑术的时候就是学的浮云剑。但是她手中的戾气盛,一直都没能使出浮云剑法中“蹉跎万物,比比浮云”的剑意。
使出最后一招“过眼云烟”以后,凤云容收回手中剑势,看着凤吟剑的眼睛闪闪发光。
的确是一把好剑,便是凤府中这么多年来收集的所有剑都比不上这一把。
刚才他觉得剑鞘上的白金包凤已经十分精致,现在一看,剑身上细刻的羽凤更是剑鞘粗工所不能比。
从剑首至剑尾,一只羽凤被刻在剑身上,凤翅上的每一片羽毛都清晰可见,羽凤刻画精妙绝伦,唯一可惜的是凤目那里好像缺了些什么,平白让羽凤失了九分神韵。
但即使没有那九分神韵,这只羽凤也足以迷了凤云容的眼。凤云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剑上刻画的羽凤。
凤姝惊道:“哥哥别碰!”
虽然凤姝提醒的已经很及时,但凤云容还是被凤吟划破了指腹。
凤云容惊讶地看着凤吟剑,他刚才连剑锋都没有碰到,伤他的不是剑锋,而是剑气。
血珠从他指间滴落,落在凤目里。那失了神韵的凤目便立刻像真凤睁开了眼睛一样,眼中满是戾气地盯着他,凤云容一阵骇然,好像忽然置身一个充满血腥的世界。
原来羽凤少却的那九分神韵,都是血气。
手中剑被少女夺过,凤姝倏然把凤吟收回鞘中。凤云容回过神,刚才包围他的戾气好像忽然间都消失不见了,他仍身处他的青松院,眼前仍旧是那两棵怪松和满庭香草。
“哥哥。”
凤姝叫了他一声。
凤云容把手收回袖中,“小伤而已,一会儿我让鹧鸪配些金疮药涂涂就好。”
鹧鸪是凤云容的侍从,卖身凤府以前是一个药商家的庶子,颇懂些药理。但药商并不重视这个儿子,更没有发掘他的天分。
因为母亲是药商的妾室,药商死后鹧鸪和母亲就被正房逐出府外。适逢母亲重病,鹧鸪为了买药救母,卖身给了凤府。
可见正房决定一切,做小妾是没有出路的。
“哥哥以后还是别碰凤吟了。”凤姝敛眉说。
外公说过凤吟剑不能随意让别人碰,她本应该时刻记在心上。如果她未曾把剑给哥哥,哥哥不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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