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拒绝他的感情。他吃下了这颗定心丸后,就敢于直接面对大姐了。之前,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回避大姐的,都是有意躲着大姐的。
大姐为了能多做工作,也在知青中有表率作用,她主动把自己的探亲假减半,有时也就根本不休。他就常常跑去我家,帮妈妈干活,给大姐来回捎东西。他的母亲会用碎肉给他炸一种酱,就叫它肉沫酱吧。这酱他母亲炸得特好吃,我在青年点时就每顿都离不开这肉沫酱。那时家家生的条件都不太好,之前他是每次回家用罐头瓶带来点里一瓶,自己吃。吃下定心丸后,他每次带两瓶,一进点就直接奔大姐她们的宿舍,不管大姐在不在,也不管有没有别人在,就把其中一瓶放到大姐的铺位上。
有一次大姐去相邻三十公里外的一个邻近青年点参加会议,因为会议的议题引起了激烈的讨论和辩论,大姐往回走时已是晚上八点多,长途汽车已经没有了,大姐只能徒步回点。就在大姐刚走了五里多路时,他迎面走向大姐。他是看大姐很晚都没有回点,给那个青年点的所在大队打电话,知道了散会时间后,徒步去接大姐的。本来他是可以借辆自行车去接大姐的,他怕大姐不肯让他载,于是就徒步去了。其实这事看起来很简单,实际上是很用心的,一是他在大姐晚上没有正常时间回点很关注,二是能把电话打到那里在那个时代是很难的,首先是要找到能打电话的地方,其次是要征得找电话的机会,因为那时候的电话都是办公电话,不对外不对私人,其三是要接电话的人有耐心,且知道你想问的情况下。但他做到了,也掌握了大姐出发的时间和所用的交通工具,他就也用徒步的方式却接大姐。
我事后采访过那个原副点长,他把当时自己的心理活动全盘托给了我,但大姐那里我至今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不过我知道的实际情况是,两个人一路上一句话没说,大姐没有拒绝与他同行,也没有懑怨他擅自来接。他因为心里有些怵大姐,也不敢轻易开口,怕他挑起的话头被大姐给堵回来,二十多里地就默默地走回到点里。他是想说话的,但不敢说,怕惹恼了大姐。大姐是不是想说话,不得而知,不过后面发生的事情是给出了答案的,只是当事人太强势,自己至今也未坦露心声,只有我们去品出来了!
大姐她们下放的那个大队盛产水果,而且苹果树都在山上,学大寨后都修成了梯田。梯田又陡又高,收苹果时,需要扛着一笼笼的苹果,沿着梯田间留出来的,只有一个通走开的又陡又窄的山路往山下运苹果。一笼苹果是六十斤,加上笼子包装纸等,六十五斤左右。没修梯田前可以走“之”字路,多少年来留下的路,走起来很轻松。修了梯田后,只能垂直下山。在又陡又窄的山路上,扛着六十多斤的苹果,还要小心翼翼地,怕硌了苹果。苹果一硌窝,就选不上第级,而且很快就会烂掉!所以队里领导时刻盯着,专门抽出人力来检查。谁扛回的苹果硌窝了,谁赔,用工分顶。所以扛苹果是个又累又担风险的活,队里是让年轻的男知青担任这个活。理由是他们年轻c灵巧c骨头有弹性,只要认真,不会硌了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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