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日行千里的神驹果真神行如飞,两人骑马赶了两天不到的路,便已离许都不远了,眼看再过半天就要抵达目的地,只是半路上却忽然响起轰鸣的雷声,随即大雨倾泻而下,不消半刻,便将两人淋成了落汤鸡。
好不容易找到个能避雨的破木屋,居然还漏雨,四面墙壁更是没有一面完整的,不是这里缺一块,就是那里破一点,真是屋外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见鬼,怎么这么倒霉,大中午的居然下这么大雨。”虽说是夏季,暴雨天气很正常,但因为耽误到赶路,脾气再好也要发飙,更别提许夏的脾气本来就不好了。
徐五没有理会她的抱怨,兀自盘坐休息,长长的睫毛上面还挂着水汽,让人只是看着便心生遐想,明明戴着一副平凡的人皮面具,气质却依旧不凡。
望着破木门外的倾盆大雨,许夏愁苦万分,抱着膝盖蹲坐在一块还算整洁的地方,衣服湿乎乎的贴在身上,极其的不舒服。
听到她的诸多抱怨,徐五只是眼皮略微抬了抬,没有功夫去关心她的所感所想,脑中浮现也浮现出一场大雨的画面。
那夜恰似此时大雨倾盆,唯一不同的是,过去他也如许夏这般心里充满抱怨,或者说是怨恨。
“孩子,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你父母何在?”记忆中一个慈祥的声音已经模糊,那人的脸上细节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他下颚上面花白的胡子。
他摇了摇头,没有一一回答老人的问题,只是喃喃自语似的道:“死了都死了呵呵,呵呵,没有人会来欺负我了。”
到这里的记忆便更加模糊,他已经脱力的晕了过去,精神从极度紧张中解脱出来,疲倦一下子涌了上来,只感觉到被人从尸堆里拉出来,托着抱在怀里,渐行渐远。
“姓徐的,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许夏不知何时凑到了他的身边,不客气的拍了拍他的脸。
徐五回过神来,淡淡的瞅了她一眼,将她作恶的手给推开,“我不姓徐,别这么叫我。”
“那你姓什么?”
感觉到他话中的冷意,许夏只觉得浑身更冷了几分,理智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打了个哆嗦,忽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你去升堆火吧,冷死了,衣服不烘干会感冒的,哦不对,应该是风寒。”许夏咬文嚼字的说道。
“为什么要我去做?”挑了挑眉梢,徐五有些奇怪的反问道。
“不然难道让我去吗?”指着自己的鼻子,许夏有些气愤的说道。
徐五没有说话,但眼神里透露着不置可否的意味,双手抱臂,一副坐视不理的样子。
“我去!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太不绅士了!”
“绅士是何物?能吃否?”徐五抬杠的接了一句,反正他也听不懂,这丫头嘴里时不时冒出的奇怪词句。
这一句差点把许夏给噎死,只听对方又回击了一句道:“是你要火来用,我性子喜凉,不爱点火。”
“欸?这么说你不怕冷咯?”许夏颇有些好奇,仔细一打量才发现这家伙身上的水汽已经消失了许多,差不多快要干了,身上也冒着一丝丝氤氲的热气。
“这可是你逼我的,那就怪我不得我了。”许夏一声冷哼,将他那宽大的大白袖子往天上一甩,趁着对方错愕的片刻时光,整个人钻进了他的怀里。
“你!”徐五一下子愣住了,似乎是不敢相信,又似乎是因为生平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只觉得怀里钻入了一个湿冷的异物,浑身被冻的一激灵。
以他的本事,若是存心防备,当然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的就近了身,可问题就是他没有防备。
“哼,这下应该能加不少好感度了吧,老娘都牺牲色相了。”许夏暗自腹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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