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振兴的人过了半月突然出现,告知密道已经找到。洛平堂其实有些惊讶,她本以为钟振兴即使找到密道,也不会告诉她,如今看来,这个钟振兴倒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夏日的夜晚伴随着蝉鸣,时不时有一阵清凉的风穿过,只一瞬,又悄无声息地隐没于燥热之中。在明明眜眜的烛火之间,有嘈杂声传来,似争吵又似谈论。碧玺这是第二次挑亮烛光,洛平堂手执书卷,依然没有就寝的打算。当日宫中之事如同一场梦境,起波澜于瞬秒,又如石沉大海般再无痕迹。端逢的下场她不感兴趣,只是难免感叹,若说之前端逢还是一个有些可爱的姑娘,即使做了暗卫,至少还有一颗赤子之心。如今的端逢为了爱雍景鸿已经剥去自己,只剩下一颗卑微而撕裂的心。人都是要改变的,洛平堂想,总是在风中,无论是面对还是逃避,风只会将你推着向前:“气无终尽之时,形无不毁之理。明明大家都知道,为什么总是不懂?”随后她便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自己明明也不懂啊!第一次被邀请去到一个男子家中,却是在月黑风高夜,还穿着深色男装,洛平堂看着一身黑色的钟振兴还有同样一身黑色的镜天穆时,不禁笑了出来。三人对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调侃的意思,明明是一次严肃的行动愣是带出了点轻松的氛围。钟振兴伸手作邀请状,然后两个男人就这样看着洛平堂。“你们不会是想要我先走一步吧?”在得到两人肯定的眼神时,洛平堂几乎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君子不殿后,小人常戚戚。”说完还很是视死如归的挺了挺胸,然后大步上前。
莱西爵府的宅子是原先大狮王朝的权贵之所,无论是格局还是建筑都相当精妙,三人在一间不起眼的房子前停了下来。“便是此处?”“对,千真万确。”洛平堂不禁长长呼出一口气:“既如此,走吧,我是十分想要瞻仰一下的。”于是三人推门进屋,这间屋子格局布置十分平常,看起来与一般屋子并无区别。钟振兴走上前指着一面书架:“我原先以为,像这样的密道必定会十分隐秘,至少不会如此草率。”说完,他随手拿起一本书,整个书架就自动往旁边移去,露出一扇黑色的小门。“最危险之处便是最安全之处。此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否则当日战争四起,这个密道不可能不被发现。至少,我不相信华国当日没有存着找到大狮财宝的心思。”三人交换了眼神,打开了门,先是一段狭窄而冗长的过道,钟振兴手中拿着火折子,三人在昏黄的火光中艰难的挪动,而后突然变得开阔,连呼吸都变得舒畅起来。他们看到了一座石碑,洛平堂走上前轻轻用手触摸,从没有字的石碑上摸到了凹凸不平的触感:“石连天,碑作古。绕左围,终有路。”她站起来往石碑的左边走去,沿着左转的方向绕行石碑一圈,眼前突然火光四起,一条大道出现在眼前。这让钟振兴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镜天穆倒是十分平静,他见识过洛平堂的本事,知晓她不是一般女子。钟振兴见镜天穆竟无半点惊讶,便也调整好表情继续往前走去。这一段路走了很久,钟振兴和镜天穆在前,洛平堂在后,两人神情紧张,洛平堂却在后面心不在焉,她看着两边墙壁上的壁画,总觉得这些画似乎十分眼熟,然后她突然停了下来。
这一幅壁画与其他壁画似乎都有不同,放在这些壁画当中着实格格不入。大狮王朝信仰自由,但道教和佛教的确发展的最好,因此当时的壁画凿刻多以道教人物和佛教人物为主,刚才一路走来,那些壁画都是讲述道教故事和佛教故事,唯有这一幅,完全不同。“前面没有路了。”钟振兴和镜天穆又走了回来,看见洛平堂目不转睛地看着墙壁,两人也好奇地走了过来:“你在看什么?前面不通了。”洛平堂看了两人一眼,然后伸手指向墙壁:“无论是道教还是佛教,讲究一个礼字,这是世俗给他们的定义,因此世人所作道佛之图,无论神佛解释目光平视,寓意一视同仁,万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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