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上居然有说不出的肃杀,被南风意从马车上拉下来,堵着嘴的洛平堂算得上是相当平静了。她从来晓得如何权衡利弊,因着天生命格也往往比常人更加知道什么能做什么做不到,如现在,她知道求饶并无甚大用,因此相比求饶,她更愿意沉默。
南风意是亡命之徒,如今一系列的行为又不是为了求生,对着洛平堂的态度内心其实十分惊诧,他平生所追所求都是出自本心,如今对着一个少女,突然间无从下手。那人要他在杀了洛平堂之前问出一个秘密,可洛平堂面对死亡都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态度,这让他的恐吓完全失去了效果。他看着洛平堂似笑非笑的脸,觉得碍眼至极,随后又十分丧气地将她带进马车,离开了这里。洛平堂终于确定,南风意另有它意,绝不是只要自己死这么简单。她眯起眼睛,想到自己的秘密居然被一个没有理智的玩意儿拽在手里,顿时一阵恼火却又无可奈何。她明白杀她或许不是主要目的,但绝对会是最终结果,如此,她便还有一段时间可以争取。她一直在想南风意执意要保护的究竟是谁,直到刚才她无意中看到他腰间别的配饰,顿时恍然大悟。
南风意躲在一户民宅,原先的屋主出外,他便租了下来。洛平堂即使看不见,但每次马车的转弯还是知道的。“你在想为什么不起作用?”两人对视,洛平堂却笑了。“你只是知道要让我说出秘密,却不十分紧张,想必并不知道这个秘密的分量。相比吩咐你探寻秘密的人,你更重视另一个人的嘱托。但同样,你也明白,要我死容易,但如果秘密没能问出来,即使我死,另一个人也活不了,甚至我死了,你担心的那个人也必死无疑。你先前所杀二人,不过是为了使我更加确信你的主要目的是杀人从而达到恐吓我的目的,然后套出秘密再杀了我。”南风意不想自己的心思竟被猜的一清二楚,脸上顿时一阵扭曲,随后忍了下来:“你是如何知道的。”“你腰间有黑龙佩。”南风意这才慌忙看向腰间。“同样的配饰,我在端逢身上也看过。当初在抚州的犯案的人不是你吧,你不过是假装南风意,目的是让雍景鸿有借口派我爹来京州以达到引我上钩。”这几乎已经将南风意这一次行动的目的剖析了全部,这让南风意感到心惊,不知道这个女子是现在才知道,还是一开始就知道了。他的表情太过明显,让洛平堂一下子就知道了:“一开始我只是怀疑,单纯以为你是端逢的人,不过后来你的态度十分怪异,确定嘛,自然是刚才。”南风意听她说是刚才确定,一下子心口一松:“那既然如此,你不如索性说了,我好保你个全尸。”洛平堂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脸上明明是放松的表情:“你怎么不懂呢?”身子却往南风意冲过来,南风意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习惯使然拔出了刀,一刀刺中了洛平堂的腹部,而这时门突然被撞开,镜天穆一进来便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洛平堂,顿时杀气腾腾,上前几步将南风意抓住,毫不留情的将他的腿折断,南风意被这一系列的变故惊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在地上,临死前他看到洛平堂被镜天穆抱起,她看着他,然后说到:“我要端逢死。”
洛平堂浑身是血的被镜天穆抱回来,几乎让洛家和肝胆俱裂,荊亘更是痛哭欲死。镜天穆一回来就招来军医救治,可是军医只能暂时止住血,凭他们的医术和军中的条件,根本没办法治疗这样的伤口。洛平堂已经陷入了彻底的昏迷,连镜武穆都惊动了。镜武穆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这个四弟这样慌乱无章过,不禁深深的打量了洛平堂好几眼,能凭一己之力周旋,甚至留下线索,为达目的不惜牺牲自己,这个女子简直令人惊讶。“淇河,不要慌,你忘了陈太医了吗?”镜武穆一提,镜天穆才突然惊醒:“是啊,陈老头是京州人啊,他去年不是刚刚告老还乡?”“对啊,所以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镜天穆立刻飞奔出了帐篷,甚至没来得及交代。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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