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冬季而去,万物开始荒凉,人也变得怠惰,卫婵的肚子躲在厚厚的衣物之中,愈发显得大,每次走路,都能让一旁的人看的心惊胆战。因着冬天雪多,路上积冰,若是不小心可能会追悔莫及。这让洛平堂几乎全神戒备,家里的下人也是一个个都不敢怠慢,颇有些严阵以待的架势。
卫婵生产当日,下了几天的大雪忽然放晴,原本闹着要出去看雪的卫婵突然发作,就这样进了产房,生产算得上顺利,除了事出突然洛家和没能赶回来之外,其他都很好,这样洛平堂提了一年的心终于落地,产婆从房里出来时脸上笑开了花:“恭喜恭喜,是个哥儿。”洛家终于有后,洛平堂更是欢喜不已,她想这一年必定是个好年。洛家和回来就听到卫婵生了个哥儿,整个人如同毛头小子喜不自胜,直抱着孩子在卫婵面前转悠,转的洛平堂都看不下去了:“爹,别再转了,我头晕。”洛家和倒是不转了,将孩子给了奶娘,可他坐在一旁也只是傻笑,哪里还有一点平日里断案的威武。洛平堂和卫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中年得子的确是大喜事一桩,即使洛平堂不愿意,到底齐老太君算的上是个慈爱的长辈,而庆国公府也算的上洛家唯一的亲戚。洛家和要想还在刑部当值,这些走动确是必不可少的。“庆国公府虽说没有分家,但三房的礼还是要各自备着,另外,齐老太君那边单独列一份单子,她是娘亲祖母,自然是要不同旁人的”碧玺领了吩咐退了下去,荊亘走了进来:“小姐,宫月来信。”洛平堂一时有些惊讶,自范氏死后,宫月那里几乎断了音信,洛平堂本也不是要她真为自己所用,不过是顺势扳倒范世兰,如今宫月主动来信,洛平堂却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接过信打开,果不其然。“斯望往年,不得其法。顺子而出,暗窥阴谋。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洛平堂合起信:“她要与我交易。”荊亘接过信,将信收进袖袋之中:“交易?她如今已经如愿以偿进了三房,怎么又要与您做交易?”“听说近日田氏奔走各府,要为小叔说亲。宫月虽有子,可到底是妾室,若果真新主母进门,她和她儿子的将来就一片黑暗了。要知道,她能斗得过范氏靠的是范氏心中有鬼和我的推波助澜,可若是新主母,最后谁胜谁败还很难说。”“那,她能有什么吸引您和她做交易呢?”“荊亘,我们送宫月进三房,目的可不止搅乱三房这么简单,如今她手中必定有我感兴趣的消息,否则她不会写这封信。”不过,洛平堂不喜欢宫月的态度,当日若没有自己,宫月早就没命,哪里还能有如今的风光,可她倒好,一旦得势便翻脸无情,如今有了困难却还想交易。“荊亘,传信给钟振兴,我要知道庆国公府的一切信息。”荊亘领命。宫月想用一个消息换得三房主母的位置,可惜,洛平堂已经不打算和庆国公府有任何瓜葛。“只盼,他们不要惹到我这里,如此还能相安无事。”
出了月子的卫婵终于解放,本来就是闲不住的性子,即使是冬天也约着夫人说要品茗赏雪。朔州的雪是一场大过一场,这在贵妇人的认知里也不过就是不能出门,多了几场雪景罢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大雪封路便不能做生意,且这样大的雪,很多贫户能不能安然渡过还是一个未知数。钟振兴传来的消息并无任何特别,几乎都在洛平堂意料之中,这反而让她更加担忧,若真的都只是这些消息,宫月不可能如此笃定要和自己交易,但难保宫月不是为了保自己而糊弄她。卫婵那里却来唤她出门,说是要去拜会齐老太君。洛平堂一惊,本能觉得不妥,可卫婵是齐老太君一手带大,前去拜访也并无不妥,她一边换衣服一边问到:“可知道娘为什么要去拜见齐老太君?”碧玺利落地为她套上披风:“好像是齐老太君身边的下人来报,说是老太君病的相当严重,一直念叨着夫人。”这倒是说的过去:“太奶奶竟病了?”如此,倒真要前去拜会。于是和卫婵相携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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