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门是关着的,可是不用走近洛平堂都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雍景鸿甚至连掩饰都没有,就这样痛下了杀手。洛平堂走在一片血泊之中,她疯狂的跑着,直到看到已经冰冷的卫婵和被卫婵护在怀里的幼弟。碧玺趴在不远处的地上,浑身已经被血浸透。洛平堂就这么站在那里,她甚至没有办法哭出声来。
镜天穆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场景,他从没有见过洛平堂如此模样,也不能对眼前的一切做出任何安慰,他只是将洛平堂抱进怀里:“不要看,不要看。”洛平堂却不肯躲起来,她要深深地将这一切记在心里:“我想安葬我娘和弟弟。”“好。”雨中的土地散发着奇怪的味道,洛平堂拒绝了镜天穆派人帮忙,只是一下一下的挖着,她没有表情甚至没有眼泪,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勾勒出一副冷静到麻木的轮廓,镜天穆并不说话,他只是沉默着在一旁挖着,洛平堂轻轻将卫婵的尸体抱起来,再轻轻地放到挖好的坑里,回头看到洛念恩的尸体,她突然停了一下:“你说,我爹的尸体还能找到吗?”镜天穆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最终只能摇头。洛平堂将洛念恩放在卫婵的身边,慢慢地在尸体上抚摸着:“我一次都没有这样抚摸过他,总想着他是个男孩子,将来长大了会是个翩翩少年郎,爹,娘,我和弟弟一起,可以就这样到永远。如今,竟然连死都不能在一起。”镜天穆环住她:“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我不要哭,不要”洛平堂知道自己不能哭,可是被这样抱在怀来,她居然感到软弱的疼痛,让她觉得眼睛酸疼再止不住眼泪:“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镜天穆只能紧紧拥著她:“会的,总有一天会的。”
到了明天,雍景鸿就能发现洛平堂不见了,镜天穆不能将她藏在河林王府,那样会连累家人,因此他带洛平堂去了杏花村,那里会安全许多。“你先躲在这里,这几日我会送些生活用品过来,对了,荊亘受了伤,我将她安置在医馆,等她伤好了,我再带她过来。”“荊亘还活着?”“对。”“镜天穆,谢谢你。”
杏花村被钟振兴和镜天穆的人保护了起来,当然从外表看是没什么异样。朔州城因为洛府满门的尸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这样带着恐慌的安静在太医宣布之前的瘟疫并不是瘟疫而是中毒之后才慢慢好转,洛平堂得知消息时正在吃饭,那一刻她几乎将手中的饭碗捏碎。果然是这样,这恐怕是雍景鸿哥卫天恩商量的计策,只没有想到他们为了算计自己竟连齐老太君都没有放过。皇宫很平静,但通过钟振兴的消息洛平堂知道雍景鸿此刻正是暴怒之时,恐怕外面暗地里搜捕她的人正到处查探,只希望杏花村暂时是安全的。过了几日荊亘被送了过来,她的手臂被砍伤,主仆见面竟是说不出的心酸。“小姐,是奴婢没用,没能护住夫人。”洛平堂见她要跪忙扶起她:“不要这样说,如今这样是上天注定,是我太过相信自己,总认为自己能够窥破天机便能护住家人,当日石棂出现裂痕我就该警醒,可我却选择了忽视,这是天罚。”接下来的日子平静的过去,这一日一早,洛平堂从梦中醒来,她如今的模样算得上吓人,原本并不丰润的脸颊如今更是瘦可见骨,可荊亘却没有办法,明明每日都吃的很多,可洛平堂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荊亘,我想吃菊花糕。”荊亘见她惨白着脸却还是强颜欢笑,只能应声退了出去。回来时看到洛平堂倚坐在窗前:“小姐,今日没有菊花糕了。”“恩,那算了。荊亘你去过苍山吗?”“没有。”“你看,它离我们那么近,可是真正去过苍山的人却寥寥无几。”外面响起敲门声,让荊亘立刻戒备起来。“是我。”镜天穆的声音传来,荊亘放松下来开了门。几日不见,镜天穆似乎有些憔悴,他好像从很远的地方赶回来,浑身都是风尘。
“这样的时候,你是从哪里赶回来的?”洛平堂望着他,从瘦削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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