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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气沉沉的停在那儿。老妈的拆迁梦马上死灰复燃,慌得在屋里根本待不住,迫不及待的想出去和邻居们分析商议,只不过有前两天的前车之鉴,好歹才忍住了。

    下午,还是没动静。

    这下邻居们也有些觉察了,小刘家门口又聚集了一帮人,叽叽喳喳的。老妈再回来的时候,那一脸的得意!好像这修路半途而废,是她们拼死抗争回来的结果。

    又过了两天,挖土机也不见了,只留下挖了一半的路,开膛破肚的扔在那儿。

    至此,我们已经明确的知道路是不修了。挖土机司机来取车的时候,小刘亲口问过了,司机说他别的什么都不清楚,只是接到通知说这条路暂时不修了。

    只这点信息,已经够邻居们欢欣鼓舞的了。不修路,就意味着拆迁还有希望,我们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邻里间这股同仇敌忾的和谐气氛一直维持到天大冷了,外面待不住人的时候。

    这天一早醒来,觉得屋里怎么这么亮,厚厚的窗帘被外面的亮光映照的就像一层薄纱一样接近透明。我忙下床拉开窗帘,果然是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大概是无声无息的下了一夜,院里的台阶都被雪埋住了,只留下正房屋檐下这一溜墙角是干净的。

    突然想起小时候,有一天我半夜起来小便,要上床的时候,看见院里奇亮,就向外面看了看。院子里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大雪沟满壕平的铺了一院,和屋檐下边的那一溜黑色的阴影对垒分明。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松软的厚厚的一层,向着家门的这边齐整的好像是个横切面,一粒粒雪花都仿佛清晰可见,毛绒绒的,发出淡淡荧光,有一种梦幻的半透明的质感。

    我当时就踏实的睡去了,结果第二天醒来,哪里有雪的影子。老妈非说我是梦见了,可我记得清楚极了。直到有一天无意在一本初中语文书上看见一篇文言文,才知道古时候有位某君也和我闹过一样的笑话,把月光制造出来的假象误以为真了。

    于晓琴打电话来,约我出去赏雪拍照,我哪有那功夫啊,这白茫茫的大雪在她们眼里是美景,但对我们这些住在平房陋巷里的人来说,那就是雪灾。房前屋后都是唰唰的扫雪声。

    两个垃圾堆一个在巷口,一个在西面公厕门口,我家正好在这两点的中间,往哪儿都不近。我帽子手套雪地靴全副武装,推着老妈倒垃圾用的独轮车一趟一趟的往出倒雪,累得像狗似的大张着嘴直喘粗气儿,两条腿软的都不听我使唤了,才好不容易把院里的雪清理完。

    中午睡得正香,被一阵敲大门的声音惊醒,老妈出去开门。我听见外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忙穿上衣服出来。看见老妈正对着后巷喊话:“拍在墙上算什么呀!有本事倒在院里多好!院里堆不下还有屋里呢!”

    我过去一看,我家屋后的窄巷里已经扫得干干净净,扫起来的雪被瓷瓷实实的拍在我家和隔壁王老师家的后墙上。

    “我中午回来的时候,这还没有呢,刚才上班走到这儿才看见。这不是明欺负人吗!哪有这样做事的?这都邻里邻居的,他们也好意思!”王老师的闺女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冻的,满脸通红,“李姨,我们找他们去!”

    “找谁去?”我说,“你知道是谁干的?”找上门去无非又是一番吵闹,我可不愿老妈去生这闲气。

    “那还用说吗!除了他们还能有谁!”王老师闺女眼里喷火的看了看后面的小刘家。

    “你看见了?”我看了她一眼道。王老师的闺女也是老师,但说起话来却和一个家庭妇女没什么两样。离婚后一直住在父母家,邻居们都说她神经有些不大正常。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家里跑风漏气的本来就不暖和,再背上这么个冰坨子,这还能住人吗!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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