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索着找手机,想看看几点了。刚直身来,就被一阵猛烈的恶心搅得头晕目眩,赶忙又躺下,好一阵儿才缓过来。
“几点了?”我问老妈。没人回答。
听见门响,我又问了一声。
“才七点多,你这么早就醒了?”是华永利的声音!我连表示惊讶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动了动脑袋,用眼睛问他怎么会在这儿。
“好点了没有?”华永利问。
我轻微的摇摇头。
“想不想吃点东西?”华永利又问。
我还是摇头。
我虚弱的像是命不久矣的病危患者,让华永利不由得放软了声音。
“那怎么办?”华永利伸出手来比划着,意思是怎样才能帮到我,让我不那么难受。
我闭上眼睛,抱紧了怀里的枕头。
“你平时睡觉也不枕枕头吗?”华永利问。
我的枕头极薄,就那样我睡觉的时候还得用脑袋碾出个弧度来,才觉得睡得舒服。想起我的枕头,我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确实不是我家。
“这是哪儿?”我问。
“我家。”华永利说道,“昨天让你醉成那样,实在是没好意思把你送回家。”
我想问不是于晓琴送的我吗,又觉得这话肯定说来话长,就没费那功夫。
“网上说,喜欢抱着东西睡觉是缺乏安全感。”华永利又说道。
说到安全感这种话题,我是真可以和他探讨一番的。从形成的历史原因,到性格的决定因素,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可我现在连说话的劲儿都没有,只能点了点头,表示网上说得对,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和你平时不太像。”华永利端详着我说道。
我不知道他说的不太像指得是哪一方面,怎么个不太像法,就哼哼了一声,未置可否。
口渴的要命,实在忍不住了,只能对我老板说道:“我想喝水。”
华永利忙倒来水,自己喝了一口,试了试温度,才把我扶起来。
我只喝了两口,胃里就起了排斥反应,忍不住呕了起来,止都止不住。华永利递过垃圾桶来,我冲他直摆手,让他赶紧出去。好一会儿,我才把这阵干呕压了下去,咕咚咕咚的吞着口水。
“这下知道我们每天应酬有多不容易了吧?”华永利开玩笑。
我气息奄奄的对他笑笑,表示捧场。
华永利伸出手来,看样子是想过来摸摸我的脸还是脑袋,可走到半道又停住了,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说道:“难受就再睡会儿吧。”说罢就起身离开了卧室。
睡得昏昏沉沉的,听见有人压着嗓门在说话,我马上就醒了。我害怕这种嘁嘁喳喳的声音。总觉得这样的密谋肯定是针对我的。这也是在陈家那俩年落下的病根儿,我那时候小,老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就怕他们背着我是在商量着怎么把我处理掉。
我听出是梅小亮的声音,说不行就送医院吧。我吓了一跳,谁?出什么事儿了?不会是邹齐吧?她也喝得多了?
“李绘。”华永利过来叫道,声音轻柔的像是怕吓着我,“你觉得怎么样,能起来吗?”
我摇头,刚才的翻江倒海让我心有余悸。
“那要不抱着下去吧?”梅小亮道。
“去哪?”我的声音虚弱的像是故意在撒娇,这让我觉得很难为情。
“去医院。”华永利说道,“去医院推点葡萄糖,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我睡一会儿就好了,你们,忙你们的去吧。”好像缺氧似得,气息都不够用了,我歇了一歇才把话说完。现在我哪儿都不想去,只想就这么躺着。
“去了医院再睡!”梅小亮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