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决举杯。
陈决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彭涛的酒壶。
彭涛微微眯着眼,带着股狠意,但嘴角却上挑,虽是笑着,可却让人觉得如被毒蛇盯视般浑身不适。
陈决捏起酒壶,与彭涛换了个眼神。
彭涛举了举杯,示意:你倒是喝呀。
陈决便将酒杯放在唇边,可就在彭涛以为他要喝下时,陈决又停住了动作。
彭涛手里捏着酒杯,挑眉看陈决:你怎么不喝?可是不敢?
陈决眼神转了转,笑道:“我喝你那杯。”
彭涛哈哈大笑,竟爽快的跟陈决换了杯。
两个人又各自捏着手里的酒杯,互相交换了下眼神。
彭涛举杯,继续示意敬陈决酒。
陈决淡淡笑笑,再次将酒杯举到唇边。
彭涛也依样将酒杯蹭到唇边。
“你先喝。”陈决再次淡笑。
“陈大人可是不放心彭某?”彭涛撇了撇嘴。
陈决诚实的点了点头。
彭涛冷哼一声,一抬手腕一张口,便豪爽的将一杯烈酒都倒入了口中,他甚至还未合上嘴巴,就听咕咚一声,那酒已经被他咽了。
陈决微微笑了笑,这才在彭涛还没将酒杯放下的时候,一口也将手里的酒喝了进去。
随即,他借着擦嘴的工夫,又将酒液全吐到了袖口里,还要装作辣嗓子的咳嗽了几下。
彭涛这时候,已经给陈决倒了第二杯。
两个人再次推辞纠结一番,这一回,陈决与彭涛同时举杯,做事举杯仰脖痛饮,在彭涛仰脖喝酒时,他将一杯酒都朝着身后泼了过去——泼了王异一身。
“”王异。
他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站好了。
彭涛见陈决喝了两杯酒,淡笑着还要继续灌。
这时陈决却一抬右手,笑道:“巧了,本官也带了些酒给将军您。”
说罢,一抬左手。
站在边上的王朝立即上前一步,将身后桌上放着的一壶酒提到了陈决面前。
陈决接过酒壶,朝着彭涛笑吟吟道:“来,本官给将军倒酒。”
“哗啦啦”陈决手指按在酒壶把手上,不时的用拇指擦一擦酒壶把手。
酒液哗啦啦倒入杯中,让人听之口渴。
彭涛视线盯了会儿陈决的手,又盯了会儿那酒壶,最后落在自己手中的酒杯中
“”彭涛。
酒宴到了嗨时,正是大家都喝上了头,一个个高声唱歌的,举杯互灌的,猜拳的。
彭涛甚至找了附近岗站镇里的姑娘们过来跳舞,抚慰军将。
待酒到酣时,彭涛扭头对陈决道:“最近在军营里住的可还习惯?陈大人准备住多久呢?”
“不会太久,但恐怕,也短不了。”陈决抿了口自己带来的酒,看也没看彭涛。
“东北大营里都是蛮子士兵,有时也难保会出个差错,入秋以后,正是蛮子们抢粮食的时候,本将恐怕难有闲暇管你死活,到时候如果出了差错——”彭涛冷哼一声。
“将军要是不管本官,那才是万事大吉。”陈决看着前方拼酒的将士,面上神色微微沉着。
只要在蛮子冒进抢粮抢物资前,将彭涛身边的忠心将士一个一个的卸了,再等到皇上的圣旨,那边一切大吉。
最怕的是彭涛羽翼仍丰,最后不得不动用戍西军——自相残杀总归不是国家之富。
到时候危险也会被无限放大。
他深吸一口气,这是他最烦的斗争,偏偏要他来督办处理。
可彭涛身边,到底有多少忠心之辈?要逼他到怎样地步,才能暴露他所有的底牌,又不至让他突反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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