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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拖拉机突突声响震天,而此时露天车斗里,赵德山正一脸幽怨地望着苏易,凄惨兮兮地说道:“易子哥,你说我这算不算遭了池鱼之灾。你本来成绩就优异,苏伯伯还盼着你以后考个大学,光宗耀祖呢。所以才让你住校好好学习。可我呢,根本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好吧。”
“可我爸一听苏伯伯要送你去住校,也不知道他哪根筋错了,就非得让我跟着一块来。还说什么看能不能受你熏陶,成绩上升一大截。我是那块料吗。我招谁惹谁了我!我怎么感觉我这就像电影里,那个陪太子读书的小书童啊。”
话语间,赵德山肥嘟嘟的脸上尽是幽怨愤恨神情,这幽怨之浓,简直甩出空守闺房之怨妇几条街的距离。真是简直了!
苏易望着依靠在车斗上的赵德山那副生无可恋的作死样,不禁哭笑不得起来,笑骂道:“你个死胖子!这事能怪我啊。我这不也是被逼上梁山的吗。你小子不够义气啊,陪兄弟一块去住校看把你难为的。”
赵德山斜撇了一眼一副喜气洋洋的好哥们,撇撇嘴道:“某人自从上车之后他这嘴就没有合上过,笑的牙都快漏出来。你这是被逼的吗,我咋看着你这像是脱离苦海似的。让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这娃在家到底遭受什么样的迫害呢!”
“你懂个屁!哥们我这是苦中作乐。哪都像你,一副要死了的样子。至于不,在学校住不就是伙食差点,环境差点。你还以为你自己是地主家的阔少爷呢。”苏易嬉笑着跟玩伴斗着嘴,心情很是不错。
“而且你不愿意,你就不会跟你爸据理力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额,我忘了。赵叔对你从来都不讲理,都是直接皮带炒肉丝对吧!哈哈,我瞅瞅,这次少了几斤肉!”
赵德山挖了一眼正兴致勃勃拿自己开涮的苏易,心头暗恼。不过又想到自己不是对方这个闷骚男的对手,不由冷哼了一声,闭上眼靠在行李上假寐起来。
心里不由却不由暗暗想到对方果然熟门熟路,对于昨晚的情景一语中的。
昨晚一番挣扎后,最终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想到学校里小弟以后看自己那副嘴脸,赵德山顿时感到生无可恋,恨到咬牙切齿,牙根乱响。
苏易看着赵德山那副欲死还迎c咬的牙齿嘎嘣响的模样,轻笑一声,两世的兄弟,哪还不知道他肚子里的那点弯弯绕。
双歧镇中学是镇子上唯一一所中学。与其说是双歧镇中学,倒不如是纺织厂子弟中学。整所学校百分之七十的学生都是宜城棉纺织厂员工子弟。
这个年代的员工子弟,就相当于十年后的官宦商贾子弟。相比普通的农户人家,自然觉着是是高人一等。
虽说学校里也有宿舍楼,支持学生住校。但是这些厂员工子弟们离家都不会太远,也忍受不了学校糟乱差的住宿条件,所以罕有厂子弟选择学校住宿。
而选择留宿的都是离镇子较远的普通农户家的孩子,那些员工子弟自然是抱团地排挤这些人,学校里更是各种刁难欺辱。。
私下里,学校里的那栋宿舍楼也多了许多称呼,例如泥腿子窝,乞丐楼诸如此类。
这就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条线。而这条线,就是自小荼毒孩子思想的阶级一谈,地位一说。
苏易自然是对此嗤之以鼻。他很清楚,就是这些住在全国各地被称为泥腿子窝c乞丐楼的穷苦学生,主导着十年后c二十年后的社会财富走向。
而现在自缢身份的厂里子弟们,苏易印象中若干年后还真没几个混的不错的。此一时彼一时,可以十年河东荣华富贵,也可以十年河西穷困潦倒。
所以说,莫欺少年穷。
而赵德山虽然不属于刁难欺辱穷苦学生那一撮,可死要面子的他估计现在也正在暗自神伤吧。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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