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漾来之前，酝酿了满肚子的话要跟方衡讲，软话硬话都有，方衡带着她离开大厅，推开另外一间小包厢的门进去。

    这个包厢空着，方衡就站在靠门的位置，微微抬了点头，镜片在灯光下反着光，他的脸因此有些模糊。

    “说吧。”

    他一脸平静，眼底毫无波澜的样子，莫漾满肚子的话反蒸发的半个字都吐不出来，感觉到自己脸有些烫，莫漾嘴唇翕动喉咙发干：“你为什么不回我微信？”

    方衡一直低垂着眼，闻言眉峰动了下，淡道：“没什么好说的。”

    一股热气从脚底冲上脑仁，莫漾脑袋里嗡的声，声音不受控制的大了起来：“没什么好说的！那你加我微信干什么！要我号码干什么！方衡，你什么意思！撩完就跑，你是不是男人？”

    方衡的丹凤眼瞥了她眼，镜片下的眸子浮了下，抿着薄唇神色依旧淡漠：“我并没有说做你男朋友之类的话，莫小姐，我的行为让你误会了，对不起，是我的错。”

    莫漾气的跺脚：“屁话！放屁！我不听，我不听！是不是因为胡莉莉的爸爸能让你升职，你才跟她在一起的，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爸爸，也能让你升职！你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

    方衡面色变冷，下唇紧紧绷着。

    “莫小姐，请不要说这种话，莉莉是很单纯的女孩，跟你不一样。”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莫漾拼命忍住想哭的冲动，一再告诉自己不能哭，一哭就输了，她仰起脸，逼退眼泪，嗓子堵得厉害跟塞了棉花团似的，根本没办法说话。

    两人就那样站着，她情绪激动，方衡始终冷着脸淡漠的静立。

    “莫小姐，还请你自持，我先回去了。”

    莫漾急道：“别，别，你别走，我话还没说完。”

    方衡离开的步伐顿了下，莫漾赶紧拉住他袖子，语无伦次道：“那个，那个，方衡，方衡。”她喊他名字，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就那样拉着不撒手。

    方衡狠狠抽出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莫漾嘴扁了扁，不行，她还是想哭，怎么办啊，出门前化的妆刚才拉扯中花了不少，她干脆坐下来补妆，补着补着眼泪就下来了，根本控制不了，一边补妆一边哭，眼线被泪水冲的一塌糊涂，流下两道黑漆漆的道子滑到脸颊上。

    干脆丢了手上的化妆盒，趴在桌子上，莫漾放声就哭，哭了好一会心底好受了点，抬起头擦了脸上的脏东西，继续补妆，她要美美的。

    还好这个小包厢一直没有人进来，要是谁进来真会被吓一跳，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披头散花，眼线描的跟熊猫似的，红着两只眼睛时不时抽噎一声，乍一见，能把人吓死。

    莫漾在小包厢里呆了好一会收起化妆盒，对着天花板长吁短叹了好一阵，收拾收拾心神准备回去。

    她来之前斗志昂扬，现在如同丧家之犬，灰头土脸打道回府。

    方衡的身上根本没有她能打动的任何地方，他连一道缝隙都没有，莫漾失败极了，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她想哭，可又觉得没有哭的立场，失恋都算不上。

    翻了翻眼皮，不无悲哀的想，这种心情她还是第一次经历，真是难受到想死。

    大厅里的划拳声隔好远都听的到，朝热闹的大厅看了好一会，莫漾进电梯，回家。

    手机响了一声，无精打采掏出看，是她堂哥发来的，问她现在在哪？要不要进去吃点。

    她哪吃的下，尤其还要对着方衡那张扑克脸。

    手指点动，回了几个字给莫雨泽。

    我回去了。

    大厅里，气氛热闹到极点，闹酒的声音能把屋顶都给掀了，方衡不喝酒，他面前是果汁，搁下筷子，他接过莫雨泽递来的果汁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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