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白色的世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道。黄志文轻轻的揉了揉脑袋,依稀想起自己和干爸去了县政府,可是到最后也没有办成想办的事情,然后自己脑袋一阵发热,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醒了?没事吧”,耳边传来李光明温厚的声音。看着黄志文一脸疑惑,李光明才把下午的事情说给黄志文听。原来两人刚从发改委办公室里走出来,黄志文就人事不省了,李光明着实被吓了一跳,赶紧就背着黄志文到了医院。
“干爸,我在医院里躺了多久了”?从窗户里看到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黄志文开口问道。不过回答他的不是李光明,而是拿着食盒进门来的鞠梓荷。
“你醒啦?吃点东西吧,还是热的。下午侯三儿接到李叔叔电话说你昏倒了,没事吧”,鞠梓荷着急问着,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没事了”,黄志文勉强一笑,只是这一咧嘴,本来就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更难看了。
不多一会儿,侯三儿他们几个也都过来了,看着黄志文醒了过来也都放心了。等黄志文慢慢的喝完粥,整个人好像也有了点精神头儿,这才跟大家说起了黄志武的事情。
看着黄志文还是紧蹙的眉头,大家就知道黄志武的事情还是没有着落。
开口的是侯三儿。“志文,你有没有跟那边说,咱们多赔些钱的话,哪怕狮子大开口也无所谓,把志武给救出来最要紧啊。该不会是你脾气上来了,动上手了”?黄志文没说话,倒是李光明略有气愤的道:“哪能呢,咱们给他说了赔偿所有损失,可他就是不松口。志文甚至都拉下脸面求他了,他还是阳奉阴违”,看到黄志文给他使眼色,他才临时改了口,没把下跪这段儿说出来。
矮子袁风如本来就是个暴躁性子,现在听到自己兄弟受了委屈,自己也觉得没脸了。不过现在倒也没有桌子给他拍,只是阴沉着脸,恨恨的道:“给这种人说什么钱,这些人就是吃硬不吃软,志文,听我的,找几个靠得住的兄弟把他家里的人给绑了,我就真不信他们不松口”,话刚说完,后脑勺就被侯三儿给来了一下:“绑什么绑,绑架是犯法的,别到时候没把志武救出来,把自个儿给搭进去了,到时候大伙儿还得想办法救你,做了一年正经事儿了,还这么没脑子”,侯三儿这话说得义正言辞,丝毫不记得一天前自己刚被鞠梓荷说过没脑子。
“现在看来,对面钱也不收,人也不愿意放,绑架这事儿就别想了,只能尽量找找有没有熟人给求求情,要不然就只能听天由命了”,鞠梓荷说完,病房里就已然寂静无声,只是每个人脸上,都有或多或少的担忧。
难得的平静是被一阵电话铃声给打破的,黄志文打开一看,是卢姨。黄志文赶紧接通,只是刚听完几句,原本气色好些的脸,瞬间如死灰一般。
“卢姨说,最迟只能拖到明天下午,就要案子就要结了,我救不了志武,我救不了他了”,嘶哑无比的声音,竟然都在微微颤抖,偌大的病房里一时间落针可闻。也许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大家都一个一个的走出了病房,只有黄志文坐在雪白的病床上,深深的把头埋进被子里,只是偶尔会轻轻的耸动一下肩膀。
李光明和侯三儿他们,不约而同的把病房留给黄志文,他们知道现在黄志文需要安静。鞠梓荷时不时的从病房的窗口往里面看一眼,一张俏脸上写满了担心,只是突然,她脸上的担忧全变成了惊讶,因为她看到黄志文冲出了病房。
“矮子,帮我找人,去县政府,所有的责任我一个人担着,帮我”,黄志文就像发疯一样抓着袁风如的肩膀,红肿的眼眶也隐藏不住里面的癫狂与绝望。
侯三儿听到这语无伦次的疯话,有些诧异:“志文,去县政府做啥”?不过黄志文依旧抓着袁风如的肩膀,恍若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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