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满的？再说我姐自从嫁给你过了一天好日子没有？十年来不是我姐勤扒苦做，你能有今天？”

    “我跟你说，我现在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着也都是拜她所赐。你以为我不知道，医院巴不得我们往他们那里送钱呢，他们敢打包票治得好？好反正我没钱给她治，我自已还一身病呢，要治你治。”

    “你！”舅舅气极，一把扯住姐夫领口，作势就要打。

    “程东，住手，你放开！”姐姐赶来拦住了弟弟。

    “我不治，生老病死，我看得开。只要你多以后照顾两个孩子就行了。”姐姐心如死灰。

    “姐，跟我回去吧，我砸锅卖铁也得给你把命续上！”

    “不了，程东，你回去吧。告诉爸妈让他们别难过。”

    当天，高菲放学回家，母亲抱着她大哭了一场，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释放出来了。高菲不明就里，也陪着母亲掉了半天眼泪。一个劲的帮妈妈抹眼泪叫妈妈别哭，母亲见高菲如此贴心，不由得哭得更厉害了。

    杨帆是国庆节的时候发现情况不对劲的。在此之前的周末他都没有回家，因为学校有个吉他社，他报了名，然后课余时间天天呆在那里练习。因为有兴趣，又肯下苦功，一个月的时间他就掌握了一定的技巧，越练越有信心也越上心，周末的时间自然也不会浪费了。就是练拳的时间都被他压缩出来练吉他了。其间打过几次电话询问母亲情况，母亲报喜不报忧，舅舅c外公c外婆也都被母亲叮嘱过不要让他分心。李晓雨倒是时常来找他聊天。但他时间都花在练琴上了，气得晓雨嘴巴翘上了天，就是王海涛也很少在宿舍以外的地方见到他。终于有一天李晓雨真生气了，上完晚自习就把杨帆约了出去，和杨帆聊了好长时间。回来的时候女生宿舍的大门都锁了，晓雨踩着杨帆的肩膀翻了进去。

    王海涛说杨帆的处男之身就是那个晚上丢的。杨帆解释过多次，可王海涛那家伙就是不信，还腆着脸问他感觉如何，一脸的艳羡。

    2002年的国庆节是杨帆过的最难过的一个国庆节。回家的时候他发现母亲已形容枯槁c病入膏荒。母亲已出现了腹水的症状，肚子鼓胀，时常疼痛难忍。妹妹高菲忙进忙出的照顾着她。继父外出打麻将了，他这十年只有两大爱好：喝酒和赌钱。喝醉了或赌输了就是母子三人恶梦的来临。为了母亲他十年来第一次和继父有了长时间的交流，同样的，得到的只有满腔的怒火，同样是被母亲制止了。母亲知道自己大限快到了，不想杨帆做有悖人伦的事。何况还有妹妹高菲夹在中间，毕竟那人再怎么不堪，也是女儿的亲生父亲。

    杨帆提出了不念书了，在家里照顾母亲，被母亲骂了一顿，并以死相逼。王海涛来看望过杨母，也劝杨帆不要意气用事。杨帆没有办法，违心的回到学校，不过他哪里还有心情上课，每天都记挂着母亲的生死。与生命比起来，什么理想c抱负c前途都是狗屁。李晓雨和王海涛时常来宽慰他，可事情不在他们身上，毕竟不能感同身受。杨帆这十几年来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受的苦点滴都在他的心中。他当年的愿望是快快长大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现在他是快长大了，而母亲却即将要离他而去。子欲养而亲不待，想着这杨帆经常悲从中来。每个周末回去，母亲的情况都是越来越差。舅舅看不过眼。不顾姐姐反对，明知道无法挽回还是把姐姐接到了医院做着保守的治疗以欺减轻她的痛苦。

    杨帆哪里还有心思上学，好容易捱到放寒假就每天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母亲。

    母亲是腊月二十八的凌晨走的，离过年还有三天。送母亲上山是大年三十，晚上外面万家灯火，阖家团圆。而杨帆和妹妹高菲坐在家里默默垂泪c相对无言。继父送母亲上了山就不知所踪。舅舅本想接杨帆和高菲外公外婆家里过年，可他俩想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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