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方还有一部分掌握在宋人手中,浙江的福州c温州c台州c处州(今浙江丽水市),广东的广州c南雄州,长江以北的扬州c真州(今江苏仪征市)c通州(今江苏南通市)尚在坚守,四川虽大部已落入元军之手,但钓鱼城c凌霄城等山城依旧坚持抗元。南宋还有军队约二十万上下,如果竭诚合作,坚定抗元决心,不再一味求和,不再寄希望于元军不服水土而退兵,得一二良臣正确指挥,像淝水之战那样保有半壁江山也不是不可能。
陈宜中的就一直主张步步退让,以乞元人不怒,然后不能忍受南方湿热天气而自动退兵。而秋云迹清楚地知道,元人铁骑素以凶残著世,往往屠城灭族恐吓天下,扫荡欧亚两个大陆,其凶残更甚于虎狼,根本不会放过南宋这个流亡的小朝廷。
在秋云迹的推动下,江万载和小皇帝开始着手联合大臣架空陈宜中。奈何陈宜中办事不行,内斗却比谁都擅长,他早早嗅到异常气氛,抢先向江万载发难,于朝堂上对小皇帝大哭求去,言江万载不顾大局,排挤文臣。他的拥护者们纷纷脱冠顿首,求小皇帝主持公道,挽留陈宜中以拯救天下,然而小皇帝和杨太后一味替江万载说话,这些人便纷纷求去,哭声震天,顿首出血,逼迫小皇帝驱逐江万载。杨太后此时也在堂上,见势态已经无法把控,惊慌失措,抓住侍立在身边的秋云迹的手向她求助。秋云迹飞快地伏在杨太后耳边说:“别理他们,只管哭。”又飞快地直起身,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的动作。
然而陈宜中是谁?就算哭得涕泪交流,也不忘记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见秋云迹装作没事人一样站在一旁冷笑,大喊一声:
“小秋皇后!你在金华妖言惑主,我没顾上管你,现在又要惑乱朝廷吗?”众人收住闹剧看戏。杨淑妃也吓得止了哭声。
秋云迹岂是可欺之人?江万载统领的禁军就在门外守着,她怕什么?当即冷笑一声:“哭啊!你们怎么不哭了?还敢诬我惑乱朝廷,我惑乱了谁的朝廷?陈宜中的吗?这朝中除了陈宜中,你们还认得谁?先赶走文天祥,再罢免陆秀夫,现在连毁家纾难c父兄子侄几乎死尽的江太傅也容不下了,这三人哪一个不比他陈宜中忠勇义烈?你们替他们说过话吗?你们到底是谁的臣子?置赵氏孤儿寡妇尊严利益于不顾,置朝廷危难c光复大计于不顾,只顾着争权,你是算哪门子忠臣?陛下!索性您把皇位禅于陈宜中好了,这样才能达到他们的满意!这样,咱们炎黄子孙才不会窝里内斗,早早被蒙元杀尽!”疾言厉声,音量比陈宜中还大。
众人为她言辞所逼,又摄于她的雌威,都不能做声。多有思考悔恨者。这些追随小朝廷的人,都还算有几分忠肝义胆,这时想想秋云迹所言,再看看杨太后的哀愁悲泣,都有点心里不是滋味。
江万载出列跪倒,叩首再三,老泪纵横。
许久言道:“朝廷草创,正宜戳力同心,各尽其能,各奋其勇,方有一二光复之望,奈何频频无故相争?我受太皇太后临危托付,呕心沥血,百死至此,才得保全皇室一线血脉。于今前无国土可安士庶,后有虎狼之师欲噬我幼帝弱主。我已老迈,除却统率禁军,教陛下强身而外,身无任何职司,而常作深遁远游之想,惟不忍弃幼主于虎狼吻下而已。列位同仁,何去何从,皆可归而细思之。”
陆秀夫孙刘义等听得潸然泪下,张世杰仗剑瞠目,怒道:“江太傅若遁世,我等今日亦各归家,看陈丞相用尖牙利齿抗元罢!”
陈宜中面红耳赤,汗下如浆。
秋云迹看差不多了,上前牵了小皇帝和杨太后的手,故作悲声道:“走吧,咱们回家。”也不与群臣招呼,径往后面去了。
一场争端虽然消弥,但伤痕都留在心里。
不过这场闹剧的结果也有向好处发展的地方:陈宜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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