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啪——
丹萍停下反复敲门的动作,与站在身后的丹青面面相遽。
“现在已经辰时三刻了,若在平日小姐早该起身了,怎么会今日还”丹萍小声的与丹青说道,心中隐有不安。
“还是进去看看吧!”丹青端着水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和自己同样的不安。
思虑片刻,丹萍才小心的推开房门。
房内一片寂静,显然月儿并未起身。在外屋中央的圆木桌上,摆放着一只铜制的荷花方鼎,袅袅的氤氲自鼎内飘出,伴随着混合药草的香味的房中弥漫。
丹青走到桌边,轻轻将水盆放在桌上,再执起方鼎旁的银勺,往炉内拨弄了两下。这炉内,点的是参合了安神草药的香料。月儿夜间多梦,所以总喜欢点着它,那淡雅的芬芳夹杂着些须的药味,虽然怪异,却是说不出的好闻。可能是长期用的关系,月儿的身上也总是带着这种香味,若隐若现,飘忽不定。
将炉中香料弄灭后,丹青离开圆桌,望丹萍所在的里屋走去,却见里屋的床上空无一人,而丹萍却呆呆背床站着,两眼圆睁,脸上有惊讶有不信还有浓浓的喜悦,丹青不明所以的朝丹萍所望的方向看去,却是同样的愣在了原地。
纤弱的月儿只着单衣,侧身靠在窗边,披散的发丝在风中轻动,偶有几根细散的,受不住风吹,拂到了脸上,然后顺着莹滑的柔肤滑落下去。但她却似无觉一般,只是看着庭院中的某一处,眼神哀伤。丹萍缓慢的移动着脚步,不知是怕发出的声响会吓到窗前的人,还是怕眼前的一切会成为幻觉。
天啊!怎么可能,小姐脸上的伤疤竟然全好了。丹青惊讶的捂住嘴,吼咙被一种无法名状的感情哽在那里,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因为在看到那完好的面容时,那原本属于纳兰月儿的感觉又一次回到了小姐的身上。她不知道,那是否意味着小姐已变回到原来的小姐更坏的是,那是否意味着——小姐已想起了一切
“小姐”丹萍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显然心里也是怕极了这种可能。
没有任何回复,丹萍的声音在暗沉的房间内,伴着她和丹青略重的喘息,一直透到皮肤里,丝丝的凉了开去。
丹萍自幼学武,体质不若一般女子,可即是这样,那寒气仍是逼得她紧了紧自身的衣服。抬头,才发现月儿身前的窗子正打开着,再看月儿单薄的衣服,心下一急,顾不得心中的疑惑,忙拿了衣服给月儿披上,丹青也同时上前关了窗户。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直到丹萍无意中接触到月儿滚烫的身子。
“天啊!小姐,你在发烧啊!”丹萍嗖的缩回被高温烫到的手,和丹青四目相交,眼神惊恐。两人在慌忙中,想扶起无神的月儿,却不想月儿的身子,在被碰触到的煞那竟委顿了下去。两人惊慌的叫声,终于惊动了整个纳兰王府。
“你们是怎么照顾小姐的,竟然让她病成这样!”
青萍二人自知有错,皆跪在地上,不发一言,等待着老夫人的责罚。
纳兰旻一想起刚才御医所说的话,更加怒火难息。
——寒气入体,心郁难通,若是再晚点医治,恐怕
这恐怕的内容自然不用多说,纳兰旻曾尝试过差点失去姐姐的感觉,那种在瞬间失去一切的强大空虚感,是他这辈子都不愿记起的。却不想,今日会再受第二次。当他第一个冲进屋里,看到气若游丝的月儿时,他几乎压抑不住心中的害怕和慌张,那彻头彻尾的恐惧,让他整个人手脚冰冷,如坠冰窖。
“旻儿——”老夫人将月儿身上的视线稍移向后,制止了纳兰旻对青萍的指责。
“哼——”纳兰旻闻声,再看了床上仍处于昏迷的月儿,强压下了怒气。一甩袖,将青萍遣了下去。
纳兰旻走到床边,看着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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