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沈茶和金菁同时发生如此感叹的,肯定不是寻常事,反正至少他们活了这十多年,很少能碰到或者听到类似的故事。
大约在三十年前,辽国有个新河公主远嫁吐蕃,嫁给了当时的吐蕃王,后来生下两个王子,大王子继承王位,小王子为吐蕃征战十数年,在军中是说一不二的大将军。
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十多年,也不知道那位二位子是中了邪,还是脑子被什么东西给砸了,居然暗中谋划刺王杀驾,据他所说,都是一个娘生的,不过就是晚生了两年,凭什么大哥能稳稳当当的坐在王位上,自己却要辛辛苦苦的为他奔波。
其实,二王子府中的幕僚、门客都劝过,王爷现在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王位不过就是虚影,有与没有都是一样的。可二王子不听劝,一意孤行,坚决不做那个万人之上,一定要做那个最到这儿,听着倒不怎么稀奇。”沈茶眨眨眼睛,看向金菁,“与段氏如出一辙,如今段氏最受宠的那位,处境跟这位小王叔是一样一样的。”
“我估摸着,先吐蕃王早就盘算好了,要把王位传给他这个最疼爱的王弟,只是名不正言不顺。”金菁点点头,看看齐志峰,“这就结束了?跟你们辽国又有何关系?总不能因为两位王子是辽国的新河公主生的,就把这盆脏水泼到她的头上吧?若真那样,就太过分了!”
“两位不要心急,故事还没说完,奇的在后面呢!我们之前也想过,大概是吐蕃王的哥哥不待见自己的儿子,想要把王位传给弟弟,这才闹腾了这么一出。但实际上,压根儿就不是这么回事。”齐志峰摆摆手,“这位小王叔称王之后,除了遵循惯例大赏功臣之外,就是要册封自己的王妃。”
“这不是很正常?”
“奇就奇在,这位王妃可不是别人,正是新河公主。”
“啊?”沈茶和金菁听了都是一愣,“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之前不是说了嘛,小王叔的年纪比大王子还小上一岁,他的亲娘在剩下他没多久就过世了。先吐蕃王心疼弟弟这么小就没人照料,就把弟弟抱到自己身边,跟自己的儿子一起养着。”齐志峰不好意思的摸摸下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王叔和新河公主看对了眼……”
“这……”沈茶和金菁对望一眼,“还真是一件奇事,只是……大王子称王,新河公主作为生母,难道不是应该住在王宫,尊享荣华。而这位小王叔早早的离开都城,去了封地。小的时候,养在身边,固然是有感情的,但这分居两地,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面,感情又从何来?”
“先吐蕃王怕自己弟弟到了封地,没有人照顾,就请新河公主帮忙照看内宅,结果……就照顾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先吐蕃王是不是知晓内情。”齐志峰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说出来真的是挺丢人的,新河公主毕竟是长辈,作为小辈不好议论长辈是非,但……吐蕃的内乱全由她一人引起,她既舍不得都城繁华,又想跟小王叔日夜厮守,便挑唆两个儿子争斗,然后又通过小王叔幕僚的嘴,鼓动他去平乱。”他一摊手,很无奈的说,“她这么折腾,也难怪吐蕃会牵连辽人。王上觉得我们理亏在前,只要吐蕃人不闹出什么大事来,他们想打架就打架吧。”
“你们王上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金菁一挑眉,“让人踩在头上作威作福,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吧?这是还存着什么后手?”
“肯定的呀,王上和阿岚……,嗯,还有阿南说起吐蕃那帮子野蛮人,总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看你这个样子,他们憋着的坏没有告诉你,你不高兴了,是不是?”金菁伸手拍拍齐志峰的肩膀,“听哥哥的,这终归是人家的家事,说到底,你是外臣,还是不要掺合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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