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常以安去姜氏那坐了一阵。
回来时,翠烟已经跟在身后,只是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的,半边嘴唇肿得老高。一到房里,翠烟那裹着充盈泪水的眸子,就开始发水,哭得伤心却不敢有丁点声音冒出来。
仔细一听才知道,翠烟半远不近的跟着乔小小摸进原先张氏留下的小别苑,别苑有名阳堂。
是给常以昭特地留下的,只是他年岁太小,乔小小又暂搬进府里,少不得要挪个地方出来。
说来奇怪,盛药的碗交由丫鬟洗净了再搁进阳堂便罢,乔小小不但亲力亲为,还藏的严实。
翠烟刚要溜走,就被迎面赶上来的秋兰抓个正着。
还好姜氏是及时赶到,不然她一个丫鬟少不得要挨杖吃。
门外,一阵脆铃般的笑声倏地响起。
乔小小扬着眉,扫了眼翠烟哭哭啼啼的样子,笑得更开怀:“这家有家规,不是小时候你挂嘴上说的吗?怎么自己房里的丫鬟都看不住呢。”
小时候的事都扯出来说,依照那晚她梦游的情形,看来两人真的不对付。
陈竹竹留了个心眼,也没多嘴。
就连翠烟都好奇巴巴地看着她,常以安不便多说,转移话题:“乔叔乔婶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乔郎中人缘好,七里八乡的没一个不竖大拇指的。夫妻俩勤勤恳恳,就为了把日子过好些,若非乔小小患有夜游症,这会功夫乔家在村里头,还是说话最有力的那户。
想起爹娘宠常以安那劲头,乔小小面色就阴沉下来:“让他们回来再把你宠成心头尖儿?也不瞧瞧自己现在什么身份。依我看,这常家你都呆不久,还是趁早找人嫁了,别耽误成老姑娘看到时谁要你!”
“这荆都谁还不知道西郊那日太子相中咱安儿?倒是姑娘可得小心着些,别被人当了枪还不自知。”陈竹竹双眼一眯。
乔小小摆谱她不介意,话头又绕到让常以安成婚哪能行?
提到太子,仿佛就是一面免死金牌,除了当今老皇帝面前,当真是通行无阻。
“什么枪?”乔小小愕然,随即反应过来,“你说她家老太太?不是我说,若非刘老硬要我住进常府来陪护着,我还真不乐意待这,你没看那大夫人脸挂的?吃她两口米跟偷了钱似的防着。”
说着,一脸嫌弃地看了下东书苑。
“刘老是……”常以安迟疑了片刻。
“刘长春刘御医。”乔小小解释道,叹了口气,“平阳城正是刘老的老家,刘老不仅医我,甚至教我识病调药,对我有再生之恩。”
这么一来,便说得通为何刘御医会将乔小小带来了。
瞧她前天夜游症发作的样子,也不像治愈,没准是刘御医带来荆都的呢?
见主仆三人都沉默,乔小小起身,将一枚玉摁在桌上:“幼年时不懂事,捡了你的玉,尚未来得及还给你。此次还你,恩怨已了。”
良久。
陈竹竹看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安儿,你觉得如何?”
没等小姐开口,翠烟摸了摸肿胀脸颊,赶紧凑过来,说话有些含糊不清:“那乔小姐指不定是好的。今儿大夫人要罚奴婢的时候,可是她拦着的呢!”
闻言,陈竹竹眸里的幽光更加深邃。
“说不得好坏。”常以安摸着玉,有些动摇,乔小小刚刚表现得落落大方,若非曾经做过那等事,她还真就信那套说辞。
翠烟就看着两女眼神你来我往,不仅脸疼,脑瓜子也开始疼起来了。
自从锦竹姐进了南豫苑,小姐是一天比一天开朗,但说话比以前更玄乎,她都听不大懂。
“翠烟。”
“锦竹姐,怎么了?”开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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