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东啼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她无非盼我死,让她那个病歪歪的儿子继位,本太子现在还动不了她,她家根基深厚,本太子羽翼未丰,不宜正面对抗,只能虚与委蛇,等待时机!”
严晨严曦叹了一息,才道也是。
大洛皇帝洛文质子嗣不厚,他年过五十,现下只有二女二子。大公主洛连芳十八已经嫁给了户部侍郎,二公主洛婉年华十四,乃德妃所出;洛东啼是大洛皇帝的第一个儿子,因天生聪慧,有仁义之风,遂立为太子,入主东宫。
第二年,皇后鲁安也诞下一子,取名洛优亭,只是可惜小家伙身体不是很好,现已八岁。
洛东啼乃贤妃所出,五年前被贵妃用汤水毒死,两人双双毙命。
少年一直隐有怀疑,贵妃一直仁厚,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想是有人把她当成刀子使了,追查之下,并无所获。
后来洛东啼就交由皇后抚养,皇后待他如亲子,少年也曾感动过,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情况,这虚伪一面终要揭露,只是时机而已。
就在太子忙着宫廷情仇之时,小姑娘多罗正在忙着研制丹药。
这是她突发奇想,草药除了煎水口服外,是否可以直接吞服?
小姑娘想想就很心动,立即付诸行动。
这大半年来也被她捣鼓出不少好东西来,她找来几个细小的葫芦,将自己的成果放了进去,看到这小小的葫芦,她已经提前有悬壶济世的感觉了。
山间岁月不知年,小姑娘偶尔还是会有所想念那个已经离开的少年,她站在怯寒峰山巅,每等云雾散去,都会极目远眺,尽管一片茫茫,她还是乐此不疲,心中祝他安好。
山间桃子又熟了三回,这一年,多罗十一岁,少年十五。
十月初十,秋高气爽,梧桐无声,大洛举国欢腾,酆都张灯结彩。
洛东啼已经束发,在这一天,他要迎娶尚书令邱鼎之女邱雨为太子妃。
大红花轿从尚书府出,十里红妆铺设,迎入正德门,送入太子寝宫。
是夜,红烛催泪,美人低眉,洛东啼一身红袍,已显不世之姿。他掀开盖头,盖头底下是一张羞花闭月的精致脸庞,双眸如花间垂露,双眉似远岫绵绵,端的美人如玉。姑娘羞涩的抬头看去,只是刹那,又如惊兔般低下头来,双颊满红。
洛东啼看了她半晌,也不知想什么,也不说话,合卺酒也不喝。
最后终于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头上带那么多东西,重不重?”
邱雨又快速的看了他一眼,声音柔情似水,“臣妾,不重!”
洛东啼若有所思,声音有些寒意,“你的脖颈与脊椎弧度明显,你要是再带着头上的东西,只怕许多天都抬不起头来!”
邱雨小脸一红,“臣妾这就褪去!”
邱雨去了梳妆台,洛东啼顺势便往塌上一躺,他在想那个小巧的娃娃在做什么,自己成亲的消息她会知道吗?她知道了又会怎样?只怕也是无感吧,甚至连一句恭喜都不会说!
多罗不爱关注别人的闲事,此刻的她正在十分热情的烧着灶膛。
只因这几天山下有人给她送了几两白面,她回来立即切了馒头,放锅里蒸。
馒头是她最难吃到口的东西,山下人家也是不易,能给她几把小米已是天赐,这白面,她生活了十一年来,也就得过两三回。
坐在菩提树下,看满天星辰,感山间清风,咬上一口软白香嫩的馒头,十分舒爽。
不由诗兴大发,豪气吟诵:
星斗二两正昏黄,雾花吹彻白面香。
疏慵在我东山卧,菩提分破挂银霜。
吟罢哈哈一笑。
笑完之后,碰到了怀中一个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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