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餐，阎孔和栗穆裛裛只是喝了茶。吃完饭以后，两个人很快就离开了中央广场，他还是要用出租车送她回去。在车上，她一言不发地端详着他冷峻的侧面。他则全神贯注地遥望窗户外面。他去过她家两次，但都只是送人到门口，并没有进去。他说的是真话，绝对不想去招惹她。这个美丽的女生，质地无可挑剔，但决不是他需要的归宿。

    车子在一幢高级别墅前停下来，并没有熄火。

    她问司机，“多少钱？”其实，根本没有必要问的。

    司机拽了一张单子递给客人。

    她看了看，从小提包里掏出钱递了过去，“不用找了，请您路上慢行。”

    “谢谢，”司机点头一笑，“请慢走。”

    阎孔不得不下了车，双手插在裤袋里，“再见。晚安。”

    “你不想进去坐一坐么？难道我这里是‘虎穴’吗？”

    “我正打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他认真地笑。

    “酒肉穿肠过，”她打趣着，就像念台词一样，“佛祖心头坐。”

    “善念就是善念，不应该带有任何的血腥色彩。”

    旁边有一辆车驶过，车灯刺眼地亮着，光线晃到栅栏内绿得发黑的花草树木。

    “阎大哥，今天是我23岁的生日，我想要你陪我一起度过。好吗？”

    “仅仅是因为寂寞吗？”

    “你指的是精神上的那套，还是上的那套？”

    “肯定是精神上的呀！你的拥趸本就应该不会匮乏的。”

    “我真恐惧自己会得上抑郁症。一次次的失恋，已经让我谈虎色变了，很怕受伤，更怕有一天容颜要老去，终将会被抛弃的结果。”

    “行将就木，是每个人最后的去处。你不应该有那个不正常的想法。如果青春可以永驻的话，绝对不是不老的容颜，而是一颗充满创造活力的心灵。”

    她把那张写满灵性的小脸贴近他的眼睛，低语道，“在你所有的女朋友里面，我是最美的一位吗？”

    “是。到目前为止是的。”他如实讲。

    “送我进去吧。”

    他还是没有打算进屋，推开木栅栏门，随意站在门口那一棵阴影重重的c低低矮矮的梧桐树下，硕大的树冠遮挡住了夜空上的一轮圆月，皎洁的月光洒在不远的地方。

    她紧紧抱住他半袖衬衫下面裸露着皮肤的手臂，一刻也没有松开，头挨着他宽阔的胸膛，犹如站在一怀黑暗的冷色调里面，她问，“想要喝什么吗？刚才你吃了太多的荤菜。”

    “什么都不想喝，否则我会整宿睡眠不稳。”

    “你并不是沉溺于酒色之中的人。”她伸起双臂松松地圈住他的脖子。

    “你不用高抬我，我沉溺的。只是有一个度而已。”

    “为什么不追求我？”

    “关于这个问题我好像早就给你答案了吧？”他扬扬眉。

    她把脸埋在他深深的锁骨里面，唏嘘着，“阎孔，告诉我，你有没有对我动过心呵？”

    “初见时的一刹那间动过心。”

    “以后呢？”

    “再没有了。”

    “为什么？”

    “每朵玫瑰的颜面看起来都是差不了多少的，但每一片花蕊后面藏着的灵魂却斑驳陆离。一朵花一处景光，又一处心灵之地。正如你所担心的，我们的容颜都会老去，无人可以避免。我不能对美丽又脆弱的花朵厌倦到老。我每天都在进步，终有一天会渐臻佳境。”

    “你在努力地告诉我，我不是你‘最后的心灵之地’是吗？”

    “我不会用花言巧语骗取感情的。我的心从来都是一片死寂。一直在不断寻找存活下去的理由。生的过程图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