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怀疑他在这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大都市还有房子。

    就在莉莉准备回复的时候，从马路对面走过来的人忽然一个加速冲向她，莉莉抬起头毫不犹豫地向他扔出手上的东西——里面可是装着几个分量不轻的牛油果，直奔脑袋和鼻梁而去。

    那个男人没想到莉莉的反应这么迅速，一愣之下莉莉已经反身向超市的方向跑回去了。

    随即他狠狠地唾了一声，捡起地上能够直接吃的面包之类的东西钻进一条昏黑的小巷。

    确定身后没有追逐的脚步声，莉莉喘着气停下来——她想她应该找一面镜子检查一下自己是不是脸上写着：“好抢。”这个单词，不然为什么总会成为抢包贼的目标？

    好在她是一个善于吸取教训的人——只是可惜她赶时间买来的食物这下全都“牺牲”了。

    超市也已经关门。

    莉莉无奈地打开手机地图，换了一条人多但有些远的大路往公寓走去。看来她今晚只能吃水果了，此刻她发自内心的无比感谢克拉克。

    然而雪上加霜的是，在她走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因为电量不足而自动关机了。

    ——这就非常尴尬了。

    第一天来到大都市就因为层层意外，迷失在道路上的莉莉环顾四周。

    好极了，所以说，她现在是在哪儿？

    莉莉一边走，一边考虑要不干脆用她那本书回去好了——可是她又从来没用过这种类似瞬移的功能，万一并不能瞬移，或者说发动起来有不能忽视的光效——就像她之前每一次使用时那样。

    那岂不是更加尴尬。

    最终，坐在计程车上的莉莉偷偷看了看自己身上剩下的现金，又看了看计程车前的计价表。

    ——大概是足够到公寓的，嗯，大概。

    表情淡定的莉莉一手支着下巴看向窗外，听着计程车电台里的节目。

    “毫无疑问！超人的出现是一个社会现象，我们还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但是他确实为政府带来了沉重响亮的一巴掌。”

    “只要大声呼喊‘超人’就能在危难时得到他的帮助，说真的这总比你在遭遇危险时掏出手机拨打‘911’要容易的多。”

    “但是如果这样的人不受法律控制，我们又怎么能让法律约束其他人？犯罪率正在提高！”

    听上去似乎是几个人的辩论，围绕着一个外号是“超人”的人。

    莉莉听了一会儿，窗外的灯光映在她脸上。驾驶座上的司机“啪”地关掉收音机，低哑着笑道：“哈哈，超人，他们都把他当成救世主了。”

    听到这句话，莉莉警惕地坐直了身体。

    ——不会这么倒霉，一个小时之内来两次吧？

    然而现实总是如此——莉莉还在想着“不会吧？”，计程车司机已经一个急转从繁华的道路上拐向偏僻小路，接着他从前边的驾驶座回过头，下流地打量着莉莉，猥琐地嘿嘿笑着。

    莉莉决定等车再开到绝不会有人看到的地方时再动手。

    她看着司机，甚至微微笑了一下。

    司机却像是瞬间被激怒了一样猛地刹车，嘴里骂着“裱子”之类的词汇从前座扑过来——

    “该死的你以为你可以大喊一句‘超人’就逃脱吗！你们都疯了！把一个烂货当成救世主！他不过是一个滑稽的小丑！”

    “超人！嘿！听到了吗！狗娘养的！哈，倒是让我看看你敢不敢出现！”

    司机身上的汗味和酒味混在一起，还有一些奇怪的臭味，他怒红着双眼，从前座狭小的空间扑过来想要将莉莉按在身下。

    莉莉一手按在虚空中——实际上是按在她的黑皮书上。

    在司机的手即将抓到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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