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歙对窦融的逼问淡然处之:“宰衡亲在此处,宰衡令亦在此,要不,你随我去见见宰衡”
窦融冷冷一笑:“宰衡果真在此?宰衡令怎会在一个少年手上?”
这时候,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马上坐着的一个传令兵策马而至,不多时便到了窦融马边,他悄悄附耳窦融,窦融立刻变了脸色。
窦融下马,对欧阳歙拱了拱手:“窦融不知宰衡在此,恕罪恕罪。”
他挥了挥手:“撤。”
随着官兵踢跨踢跨的撤走,邓奉也将手中刀擦还那名军官鞘内,并在那名低阶军官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送他离开千里之外。
场上紧绷的形势立刻烟消云散。
众人正待来与刘秀庆祝,刘秀装作若无其事般往人群中便走。
欧阳歙对着刘秀叫了一声:“这位同窗,你跟我来一下。”
刘秀无奈的转过身来,对着欧阳歙嘿嘿傻笑了两声。欧阳歙面上的神情很凝重,对着刘秀再次重复了一句:跟我来。
欧阳歙回到仆射堂的时候,王莽已经离开了。
欧阳歙坐下,自顾自的喝了一杯水,任刘秀站在那里。刘秀见欧阳歙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他是第一次到仆射堂来,不免觉得新鲜,东张西望到处瞅了几眼。
欧阳歙原本是想让刘秀自己开口交代宰衡令的来历云云,见刘秀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状,不禁有些恼怒:“你刚刚传宰衡令。明明是假传令旨?汉律:假传宰衡令者死。你知道不知道?”
刘秀笑了笑:“我如果方才不传宰衡令,才会有很多人死,想必方才若不是我,此刻太学堂已经尸横遍野。”
欧阳歙一时语塞,确实,刚刚的情况,如果不是刘秀及时开口擅宣宰衡令,可能局面已经不可收拾。他陷入了沉吟之中
刘秀从容不迫的道:“我认为我不但无过而且有功。”
欧阳歙不置可否:“哦?愿闻其详。”
刘秀笑了笑,道:“当时形势一触即发,危如累卵,若我不传宰衡令,只恐执金吾与太学生便会出现火并,自宰衡秉持国政,大力发展太学,太学生已有万人之众,执金吾未必是太学生对手,若执金吾败死,则有伤朝廷颜面,若太学生败死,仆射只怕也难辞其咎吧。”
欧阳歙现在想想方才的情况,心中还有一丝后怕,他顿了顿,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你处变不惊,是个可造之材,但是你假传宰衡之命,扰乱政令,还是死罪。”
刘秀见欧阳歙面上神色已经大为缓和,心中更是无惧,索性侃侃而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刚才的形势,剑拔弩张,除此别无他途。若矫令可以安天下,可以抚百姓,虽假传天子令,可也,而况宰衡令。再说了,就算我不矫令,此事闹大,一样惊动宰衡,宰衡一样会制止此事。但那时的牺牲可就大了去了。”
欧阳歙见刘秀言语不俗,言谈中天下c百姓等一堆大道理忽悠的面无愧色,不禁对刘秀起了好奇之心。连珠炮般的对刘秀问了一系列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刘秀。”
“贵乡里何处?”
“南阳郡蔡阳县白水乡舂陵侯家人,”
“学的是哪一经派?”
“尚书”
“受教业师是谁?”
“庐江许子威。”
两人一问一答,语速都是飞快,欧阳歙也从言谈举止中大致了解了一下刘秀,他见刘秀回答问题始终不卑不亢,面色缓和,加之模样俊秀,举止得体,不由得打心底里起了好感。
欧阳歙给他倒了一杯水,让刘秀与他对面席地而坐:“舂陵侯?是长沙王后裔,也是皇室宗亲?令尊还有功名在身吧?”
刘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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