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座位上和旁边的父亲聊了起来。
对绿皮火车还是美好的回忆更多一些,每次坐车之前都像过年一样,要提前一个多礼拜就要开始准备,在我岁数还小的时候,总想着买各种零食c糖果c饮料等等平时想吃不舍得吃,想买不好意思买的东西,装上一大堆,上车就开吃;父母需要考虑的就要多了:给爷爷奶奶带的新衣服c新礼物,给叔叔大爷家里带的各种礼品,给其他亲戚带的东西林林总总,再加上年幼不懂事的我买的一堆东西,每次我们都像上货似的,要背上好几个大包,有的时候半路上就要坏个袋子的把手;回来的时候也轻巧不了:爷爷奶奶给拿的我爱吃的咸腊肉c父亲爱吃的农村大酱,家里亲戚给拿的各种应时的山珍野味,赶上玉米成熟,就要给一大袋子玉米,碰到家里杀猪,就能送一兜笨猪肉。有的时候推脱不过还要现给我们宰鸡鸭鹅这类,还在地上溜达的家禽。估计它们的内心也是绝望的:明明自己在老实的觅食,为什么要拿我们送礼
虽然坐比较早的那一趟中午的车,在下午五六点钟就能到,但是既赶不上回村里爷爷奶奶家的长途客车,还要在城里找个地方过夜;而尽管晚上那趟车次比较晚,要在半夜十一二点才能到站,但是只要在车站里的长椅上熬几个小时,等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就能坐上回父亲小时候的家里的车——似乎听上去挺累人还不合规矩,但这是为了本就拮据的家庭省下一笔钱的最好方案
印象中第一次看到父亲哭,是在有一年看春晚的时候:那一年的大年三十,冯巩和朱军一起演的小品叫《谈笑人生》,当演到各自思念母亲的时候,年幼没什么体会,只会看着搞笑段子乐的我,发现父亲坐在床上看着电视,悄悄地抹眼泪但是因为家里的经济状况以及父母的工作关系,每年只能回去一次,呆个天就要回来。这对从十八岁当兵就背井离乡,告别了父母,一向孝顺的父亲来说,是极为痛苦也是非常无奈的:家里养着出租车,休息一天就没有一天的收入,就那么一辆“破车”,给别人开还不放心;母亲这边也是打工,总请假也说不过去有时候他们两人就会因为回家的事情吵得很凶,甚至多次都会动起手来,威胁离婚,不过因为确实有感情,即使后来劝和的家人们都走了,他们俩个过几天就会和好——我也习以为常了,不过每次冷静下来后,父母都会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教育我:“没钱,想孝顺也难”——后来虽然有了高铁,但是票价太高,我也因为学业问题,没办法随意出门,就父母两人或者父亲一个人回去。奶奶去世的那一年,父亲上午接到家里来的信:老人家身体不太好,赶上第一班高铁两个小时就到了,在医院一直伺候状况不乐观的奶奶送走他老人家之后,父亲回来了,憔悴衰老的样子,让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之后,爷爷虽然身体还不错,但是因为不会做饭,又不愿意去别人家住,被叔叔大爷送到了养老院,父亲虽然心里很不同意:“家里三个儿子,居然把老爹送到了养老院”,但是迫于现实,也没有别的办法。每次回去看他也呆不了多久,更不愿意回已经没人住了的老房子几年前爷爷去世了之后,就很久没回去了
在火车司机的娴熟驾驶下,列车徐徐停下,我也收回了思绪,耐心地等着车上的动作,准备下一步行动。车上的乘客和我上次训练归来时碰到的人一样,都像见了鬼一样趴在窗户上,瞄着这个一直以为是废弃的车站,瞅着下面站着的我——不是假的吧!
停在我面前的是第八车厢,绿色的车门打开,一位年纪不小,看着面熟的乘务员走了下来,我迎了上去。
“你是叫小胖吧,怎么就你自己呢?老秦呢?”
乘务员大叔缓缓走下台阶,注意到站台的高度不高,又小心的跳了一步,站稳之后,向我问道。
“对,老秦去市里开会了,”我向他问好之后,解释了一下,又很困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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