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 女哲学家和偷枇杷的(第1/2页)  聆听大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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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猝然的大雨,润凉了整片长安。看不到边际的马车载满了粮食出了城,押送至洛阳c华阴等地,长安城外的灾民亦是跟随着运粮的马车开始再次的迁徙。

    长安沉寂了,灾民散去,城外草棚拆的一草不剩,阔地仅留下几处大坟。

    苏灿依旧或者劈柴悠然的生活,小丫头换牙早的离谱,或是苏老汉时不时带回来的姜糖起了作用,小丫头的乳牙摇摇欲坠,连喝口稀饭都疼的眼眶红润,无奈之下,苏灿及苏老汉在杨柳树下鬼祟祟的商量了一下对策,在某个午后,小丫头正在恬静的午睡,苏灿蹑手蹑脚的在小丫头的门牙前系了一根儿细绳,细绳的那头是苏老汉捏着,悄无声息的绑在门栓上,随后关上门,刹那间,只听得茅草屋里响起“呜呜”的嚎啕声。

    河畔风清扬,水波映青草,秦潭村内,一个水灵灵的小女孩怒气冲冲,张牙舞爪,嘴角还有一丝血迹,露着小牙,似极了小僵尸,正追逐着那慌忙逃命的少年,惹得坐在门槛闲聊的村夫村夫笑的合不拢嘴,而苏老汉亦是一脸笑意的般躺在门槛前,手摇曳着有些零散的蕉扇,说不出的惬意。

    自拔牙以后,一连几日小丫头都不理会苏灿,嘴角撅起,小脑袋扬的比河畔垂柳还高,即便是苏灿殷勤的凑过来,她仅是给了个白眼,轻声啐骂,“坏人。”

    日子过得还算安逸,旱灾在一场大雨之后算是过去了,村里的人又开始忙碌起来,太阳还没升满,各家各户便叮叮咚咚响了起来,田间阡陌川流不息,播种的c送茶水的c吆喝声,黄牛哞哞声,相互交错,热闹极了。

    偷枇杷之后,苏灿每次山上都也不敢在那府邸前停留,倒不是因为怕那女主人追责,而是觉得太丢人了,有时候独自想想脸颊还是火辣辣的,这果真坏事不能干,总会有报应,不过自己这报应也来到忒猝不及防。

    人生的事儿,有时就这般戏剧。譬如当苏灿砍完木头回村里儿,竟发现那杨柳下河畔边,站着一女子,倩影翩然,瞧上去似乎还有点眼熟。

    一动不动,莫不是想不开要跳河?

    前世被生活及病痛磨平了棱角,少了点热血,然少年青春余热尤在,苏灿赶忙放下怀里的木材,一个健步飞跃而上,伸手,拉住皓腕,向后一扯,动作一气呵成,华丽无双,此刻的苏灿觉得能给自己打上满分,毕竟富有正义感且动作如此敏捷的年轻人实在太少见。

    然而当他转过身子,蓦然张开嘴,愣住了,这清秀的脸颊不就是前些日枇杷树下所见?

    竟然是她?

    女子身着浅绿长裙,耳垂下闪动着一枚流苏,长发飘散,明媚的眼睛正穿透这夏日河面的雾光,惊诧的盯着苏灿,“偷枇杷的?”

    苏灿哑然,这个称呼听下来,想死的心都有,跳入秦潭河淹死一了百了。

    “手!”

    苏灿恍然,当即放下了那细嫩如玉的皓腕,挠了挠后脑勺,咧嘴笑道:“那个,有什麽想不开的,人生的路很长,何必自寻短见?”

    “自寻短见?”女子怔了怔,莞尔那带着笑谑的嘴角微翘,“若无意义,人生再长亦是徒然。”

    “嗯?”苏灿没敢看女子,故而不知女子适才脸颊上的一丝戏虐,而是反问道:“人活着需要意义麽?”

    瞧着苏灿一本正经的回问,女子又道:“倘若不知活着的意义,那用什麽去支撑人继续活着?”

    苏灿摇了摇头,毕竟偷了人家的果实,还没有责怪自己,觉得有必要拯救下眼前女子那颗颓废的心,认真道:“其实很简单,人不需要意义就可以活着。太阳不知道意义为何物,却朝东暮西;鸡崽儿不知道活着为何物,却啄食饮水,人在有文字记录以来,不知意义为何物,却繁衍生息。因此,‘意义’并不是支撑人类活下去的必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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