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与闻香安静地立于隔扇下面,不言不语。屋外竹声萧瑟,风透过窗棂携着竹香欣然而入,引得烛心跳跃不定。
红袖微微抬起袖摆挡了挡,随即轻挪了步子至窗下,缓缓拉下竹帘,回头看一眼仍呆立不动的闻香小声道:“起风了,你去一趟荣华苑,将夫人的裎衣取来。”
闻香似是一愣,随即忙点头称是,转身出了屋子。
红袖这边刚拉好竹帘,令狐弘便步履携风而来,门边烛火猛地一晃,当下灭了一盏。
“老爷?”红袖见状一愣,随即下跪行礼道。
令狐弘没有理会她,提步便去了内室,红袖跪坐片刻后自己起了身子,走去门边将灭掉的烛火重又点燃。
内室,令狐沉玉水喝了一半,听闻爹爹来了,心里一慌,想也没想便推开嘴边的茶盏,一个侧身重又直挺挺地躺倒在床上。
元氏见状微怔,手里的茶水因着令狐沉玉这一推给洒了一地。
“玉儿她怎么样了?”令狐弘在屋内站定,眉宇微皱。
“老爷?”元氏闻言面色一动,随即扶了床柱便要起身,奈何脑袋里一阵眩晕,元氏来不及站好,手中茶盏陡然落地,身子也随之控制不住地向后栽去。
令狐沉玉被元氏这一突然的晕倒给吓了一跳,惊恐着一双明眸就要从床上蹿起来,熟料却被元氏一个不知所谓的眼神又给生生的按了下去,心潮起伏之下暗骂自己一声蠢蛋,于是又死心塌地地缩回了被子里。
令狐弘扶住元氏,忍不住看她一眼:“你要不要紧?”
元氏微微摇头,随即通红了眼眶哽咽道:“老爷可算是回来了,玉儿她不吃不喝,妾身,妾身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元氏说罢,泪水夺眶而出,忍不住背转了身子悄悄拭泪。
“可有请大夫瞧过?”令狐弘看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令狐沉玉,不觉皱眉道。
“如何瞧得?”元氏闻言更是泣不成声:“出了这样的事情,放到谁身上能受得了,玉儿心性刚烈,妾身寸步不敢离开,就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些傻事来。”元氏说着看向床上面无表情地令狐沉玉声泪俱下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逼她嫁人了。”
令狐弘听闻此话不觉沉了脸色:“夫人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圣上今日还特地与我重提了太子娶妃之事,言语里尽是对玉儿的赞许之意,你说这个时候出这种事情,你让我这个为人臣子的怎么办?”
“为人臣子?”元氏听罢不觉微微动怒道:“老爷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您的为人臣子,玉儿现在都这样了,您这个做父亲的难道就没有一丝怜悯之心吗?”
“你——”令狐弘闻言气急,手指着元氏刚要发作,结果却对上了元氏那双因疲惫和伤心而熬红的双眼,不觉心中一震,忍不住又放下手臂闷闷道:“那贼人呢?可有抓到?”
“没有。”元氏见状亦是稍稍调整了情绪,面上却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道:“月儿带人找去的时候,贼人已经跑了。”
“跑了?”令狐弘随即皱了眉头:“跑哪了?可有派人去追?”
“如何追?”元氏看向令狐弘,眼中的恨意蓄势待发:“只有月儿见过那贼人的模样,可她当时却闹着要自杀,哭着喊着要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令狐弘突然冷笑一声,语气淡漠到没有一丝温度:“她人呢?”
“方才跟这哭喊的烦人,被我赶去了祠堂。”
令狐弘闻言不语,良久:“来人。”
红袖正在外屋修剪烛心,突然听见老爷传唤,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快步进了内室,正要下跪行礼,令狐弘直接不耐烦地将手一挥:“去祠堂,将二小姐带来。”
红袖一愣,忙站直了身子应声是便匆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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