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可曾用膳?”沉默良久,元氏的目光在瞥见令狐弘那一身朝服风尘仆仆的模样后,终是忍不住开口道。
“一收到消息便赶回来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哪有胃口用膳。”令狐弘说着看一眼元氏:“夫人脸色看上去不大好,可要请大夫过来瞧瞧?”
“无碍。”元氏微微摇头,脸色却是苍白的厉害,站了一会儿,终究抵不过身心俱疲,就着身侧的竹榻缓缓靠了下去。
“老爷,夫人!”红袖此刻快步走入内室,“二小姐和二夫人来了,此刻正在屋外候着。”
“一起来了?”元氏淡淡地一句,说罢似笑非笑地看向令狐弘,令狐弘眉头微皱,转而沉声道:
“既然来了,那便都请进来吧。”
“是,老爷。”红袖应完躬身退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正纠结在床上几欲抓狂的令狐沉玉听闻此言瞬间来了精神,顾不得周身的不适,忙竖了一双耳朵欣欣然摆好听戏的架势。
元氏没有说话,轻捻着手里的帕子若有所思,在目光瞥及到正横躺在床上心潮澎湃的令狐沉玉时,眸光辗转之下终是缓缓起了身子淡淡道:“玉儿的身子眼下尚未调整过来,怕是经不得嘈杂,人既是来了,不如换去外屋问话,老爷觉得可好?”
令狐弘闻言一愣,转而想想也是,随即点头道:“如夫人所言。”说罢便转身出了内室。
闻香此时亦取了裎衣过来,结果刚出门房便瞧见二夫人携着令狐月哭哭啼啼地跪坐在廊檐下,脚步微顿,随即怒从心起。
想着此刻还趴卧在榻上难以动弹的落烟,闻香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恨中目光所及,却见手中方才落烟偷偷塞来的竹制嵌铜鑲银香炉里面香灰还未除去,眉头微蹙之下不觉心生一计。
“奴婢闻香见过二夫人,二小姐。”
闻香微整了颜色,低眉敛目着疾步上前行礼。张氏瞧是元氏身边的丫头,自然不敢怠慢,随即通红了眼眶便要开口,熟料闻香突然脚下一滑,惊叫一声便踉跄着身子直冲令狐月而来,令狐月见状想要避让,却被张氏按住了身子,挣扎无果之下不觉对上了张氏那双锐利的眸子,只得妥协下来。
一时间,香炉被抛向空中,香灰倾袭而下,洋洋洒洒,灰烟瘴气,闻香携一抹嘲讽扶倒在隔扇之下,于烟尘斗乱中欣赏着令狐月那愤怒而又不甘的表情,替大小姐和落烟狠狠出了口气。
红袖刚出了内室正要请二夫人和二小姐进屋,谁料一抬头却撞上了这样的场面,当即便惊愣在当场,目瞪口呆。而随之而出的令狐弘和元氏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奴婢闻香,见过老爷,夫人。”闻香没想到令狐弘会突然出现在此处,慌乱之中忙整理了衣衫匆匆跪于令狐月身后伏下了身子。
“这是怎么回事?”令狐弘不觉微沉了面色皱眉道。
“回老爷,是奴婢眼拙,在给二夫人二小姐请安时不慎被脚下的石阶绊倒,故而撒了大小姐的甘松。”
“甘松?”元氏闻言不觉看向闻香:“什么甘松?”
“回禀夫人,听大小姐身边的贴身婢女落烟说,大小姐屋内素焚甘松,因着先前撤换了大小姐屋里的下人,怕是新人不知,扰了小大姐心神,故而特地央求了奴婢给带来为大小姐换上。”
元氏微微一怔,随即想起以往玉儿好像是与自己说过荣华苑的熏香难闻之事,记得当时自己还取笑她不懂香料,熟料隔日玉儿便取了自己屋里的甘松来给自己点上,还学了令狐弘的口吻老气横秋地教诲自己熏香要领,那时候的玉儿,虽然顽劣,却非不学无术。
“既是大小姐喜爱之物,你速去换了便是。”元氏看一眼跪伏在地的闻香,语气莫测道:“下次办事稳妥点,大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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