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院坐落于府上西北角,四周植被环绕,难见阳光。院前的甬道因人迹罕至已是布满青苔,一走进,土腥味掩盖着霉味扑鼻而来,隐隐中,还透露着点血腥味。
院中屋舍错落,更显阴暗异常,在靠近拐角的一处小屋跟前,令狐月眼中含泪,正蹲守于窗下。窗户不高且狭小,令狐月双手紧握铁制的窗棂,阵阵腐朽之气夹带着血腥气不断涌来。
光线射入阴暗的屋子里,她可以看见张氏脸色惨白地蜷缩在墙角,脚上被铁链拴住,手被固定于一处无法动弹,而手臂下面端放着一樽玉质器皿,令狐月看不见器皿里面有什么,但是却能看见张氏的手腕处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正一滴一滴地落入器皿之中。
“母亲!”令狐月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颤声道:“我是月儿,你能听见吗?”
张氏昏昏沉沉的脑子里隐约听见有人在唤自己,于是努力挣扎着张开双眼,却见令狐月正伏在窗上焦急地看着自己,不觉动了动虚弱的身子微微开口道:
“你怎么来了,快走。”
“我不走。”令狐月看着如此模样的张氏,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这里是什么地方,爹爹为何要将母亲关押于此处,还有母亲你看上去精神很不好,你等着月儿,月儿现在就去请大夫。”
“月儿。”张氏虚弱的声音被带的一阵咳嗽,抬起的手臂因被束缚住而呈诡异的姿势弯曲着:“别去。”
令狐月看得心痛,眼泪直往下掉:“母亲你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上午还好好的,你告诉月儿,是不是有人落井下石,故意欺负你?是元氏对不对?”令狐月的声音颤抖地无法控制,手握着窗棂几乎失去理智。
“月儿,不要管母亲。”张氏努力调息几口看向令狐月:“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记住,一定要进太子府,否则,元氏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我肯定会进太子府。”令狐月用力拉扯窗棂:“可母亲你为何要承认下毒之事,那都是月儿自愿的,与母亲您无关啊!”
“总要有人揽下此事的。”张氏低哑着嗓音道:“本想着将此事乘机嫁祸给那丫头闻香,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拉下令狐沉玉,奈何她的母亲元氏实在太过厉害。”张氏说着微微喘了喘气:“不得已,母亲只能认栽,否则深究下去,吃亏的还是月儿你,而且那样的结果,想必更不是你爹爹所愿意看到的。”
“可这是太子的意思,爹爹不愿意又如何?”令狐月看着张氏半靠着墙壁,心像被撕扯了一般痛苦不堪。
“月儿可是糊涂了,你那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你再清楚不过,你爹爹是多要面子的人,倘若此事被你爹爹知晓了,不要说是将母亲关押于岐院了,只怕到时候千刀万剐了咱娘俩都不足以泄他心头之恨的。”
“那母亲怎么办?这里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住人的样子。”令狐月说着抹一把眼泪:“不行,月儿要带母亲离开,母亲你等着月儿,月儿去求八王爷,八王爷与太子交好,定会向爹爹求情的。”
“月儿!”张氏像是已经累到了极点:“没用的,你赶紧离开这里,此处是府里的禁地,若是被你爹爹知晓你偷偷来看了我,你爹他是不会放过我的。还有一日,便是你入太子府的日子,到那时你亲口向太子提议回府探亲,倘若太子还念及你与他的关系,母亲尚有一丝希望脱身,否则,你便不用再来了,好好活着,取代了那令狐沉玉为母亲报仇。”说罢张氏终是阖上了眼睛,不再开口。
“母亲。”令狐月的泪水滚滚而下,张氏苍白的面色与她手腕上鲜红的伤口形成了明显的对比,令狐月心痛的几欲窒息,用力拉扯着窗棂想要进去为张氏止血。
“这里是什么地方?”
外面隐隐传来的令狐沉玉的声音让令狐月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