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是天下有名的雄城,也是东境苍云国北方最大的城池,繁华似锦,商业兴盛,当地民风剽悍,门派林立,武道势隆,更有十三主神之一道门圣者无为真人隐世的云清观庇护一方,故而观中香火鼎盛。
云清观虽是道门魁首,却并无严苛戒律,观中道众修的正是无为真人所传道法自然,清静无为之道。
云清观当代掌教玄极道人年近七旬,须发如雪,慈眉善目,在江湖中辈分极高。然而此时这位年高德劭的江湖耆老正如缠着母亲买小食的孩童一般,央求自己年纪最小的女徒弟谷婠婠道:“婠婠呐,你就帮为师去小酌村买坛酒吧,上月酿即墨的老吴进城来,说他这月要把一处二十年陈酿的老窖起出来,可是馋煞为师了。我保证一小盅一小盅地品,绝不多喝!”
谷婠婠为难道:“师父年纪大了,老是喝酒对身体不好的,年前大师兄从龙兴城回来还把师父藏的酒都收走了呢,若是知道我偷偷给师父买酒,定要被他说教的。”
玄极道人见小徒弟不松口,心又生一计,干脆以退为进,索性不再苦求,一脸落寞地转过身,用谷婠婠刚好能听到的声音叹道:“唉,师父老了,不中用了,这些徒儿管得也在理,罢了,我回去翻翻以前喝完的酒坛子,看看能不能倒出个一滴两滴解解馋罢”背影佝偻而萧索,甚至假装在眼下拭了拭泪。
果然谷婠婠终究心中不忍,无奈道:“好吧,师父别伤心了,我这就去小酌村给您买酒,不过要说好,只能买最小的一坛,而且要慢慢喝才行!”
玄极道人闻言大喜,转身笑道:“为师就知道还是婠婠你耳根子最咳,你最孝顺师父了!最小的一坛就成,我保证细酙慢酌!”精气神十足,哪里还有半分佝偻萧索之态。
谷婠婠出了云清观,忆起大师兄嘱咐,无奈摇摇头,向城西的小酌村走去。
“小师妹,你平日里耳根最软,师父若是馋酒了,定要来央求你,你只需先推托一番,师父必定要用苦肉计,你便去买一坛最小的便是,本就没打算让师父完全戒酒”
沈城西北二十里处便是以酿酒闻名的小酌村,但此时村子的宁静祥和被一声惊恐的“山贼来啦!”打破,之后便是鸡飞狗跳奔走呼喝,片刻后又响起刀兵交击与粗鲁喝骂之声。
夜逸一行三人两骑奔行至小酌村附近时,村内已是一片混战,按说山贼悍匪劫掠此等小村,不应当有如此激烈的混战才是,三人心下起疑,安顿好座狼,潜行到村后山隐蔽处暗中观察。
小酌村中央的一片空地上,是古怪的三方混战,而听闻其中对话则更为诡异。
夜逸认出其中一方是沈城附近的黑风寨山贼,另一路似是外地流窜而来的马匪,为首之人独眼虬髯。而第三方只有一位白衣青年,面貌清秀,脸色苍白,手持一柄腥红大铁钩,在场中极为显眼,独自激战两方贼寇。
灵毓见此混战,这白衣青年似是路见不平,仗义出手,自己不也有着扶危济困的女侠梦想,上次劫富济贫是自己误会,这山贼打了总不会错吧?灵毓轻声问夜逸道:“路见不平,咱们要不要拔刀相助?”
不料夜曦阻止道:“且慢,这白衣青年看样貌与兵器,应当是黑风寨山贼的二当家,一钩白无常,咱们再观望一下。”
场上混战中,马匪的老大郑毒龙边打边骂:“老子来村里打点酒喝,你们黑风寨来抢生意也就罢了,你们二当家的白无常整什么妖蛾子呢?咋还整出行侠仗义这出了?咋的呀?当山贼还得立牌坊啊?演给谁看呢?”
黑风寨领头的喽啰并不理会,对白无常急道:“二当家的,你别胡闹了,跟我们回寨里去吧,大当家的对你好得没边,这回难得让你下了山,若是让我们把你弄丢了,弟兄们回去还不被大当家的扒了皮。”
白无常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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