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寄秋正和父亲王景之坐在书房喝茶对弈。
两父子也有小两年没见了,这几天倒是抽空就一起说话。
王景之看着寄秋暗纹湖绸长衫,玉带扣在腰上,越发显得身量修长,面白如玉,温文尔雅,欣慰地直点头,笑道:“寄秋,你这棋艺越发高超了,为父不是对手了!”
王寄秋笑道:“多谢父亲夸奖,孩儿与公主对局良多,受益匪浅,这棋艺自然越发精进了!”
王景之奇道:“你在信中对公主之棋艺多有夸赞,难道真的未曾赢过一局?”
王寄秋点点头:“父亲,孩儿怎会期满您呢,确实是孩儿棋艺不到家,始终未曾赢过!”
王景之举手下了一手棋,才问道:“你妹妹寄舒因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是公主教的?”
这次回来,最大的惊喜莫过于寄舒这个让他们最不放心的女儿了,才一年多没见,现在越发像个大姑娘样了,不进进退有度,言之有物,还担起了主母的责任,一直主持中馈,招待大伯父,安置两个表兄,每日里嘘寒问暖,热汤热饭,竟然仅仅有条。
王寄秋斟酌着说:“也不完全是,最开始是跟着公主的女管事立春姑娘,后来才到公主身边呆了几个月的!”
王景之自然把这功劳全部记在了公主的头上,叹息着说道:“真没想到公主调理人真有一手,看样子咱家算是因祸得福了!如果寄舒再小两岁,我和你母亲都想让她继续跟着公主了。”
王寄秋道:“公主此番及笄之后,恐怕就要往封地上去了,父亲,这一次您和母亲回晋州,就把寄秋带走吧,孩儿一个人待在京里就可以了!”
王景之道:“此事为父尚未告诉你,寄舒我们是要带走的,至于你,你大伯父此番应该会留京,一旦事成,你大伯母就会从冀州过来,有你大伯父大伯母在,我们也放心了!”
王寄秋惊的棋子差点捏不住:“已经确定了?”
王景之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大比之前,各方势力都已经角逐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相互之间默契已成,大比不过是走走过场,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而已,影响不大的!寄秋,你毕竟还小在,这官场之道,你还要好好沉下心来慢慢体会才是!”
王寄秋惊疑不定地问道:“父亲,那您是什么知道的?”
王景之道:“回京的头一日,你大伯父就已经说了,只是未曾落定之前,不能大肆宣扬而已!明日就是大比最后一日了,现在看起来事情已经十成十了,恐怕你舅舅早就已经写好了奏折,只等大比结束便报到文华阁廷议!”
王寄秋没说话,神情有些恍惚,连连下了两手臭棋,王景之直皱眉,叫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
“父亲,是孩儿走神了,请父亲原谅!”
王景之淡淡地说:“寄秋,喜怒不形于色,把你的情绪都装在肚子里,什么时候你能做到泰山压顶不动声色,你什么时候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官场之人!”
王寄秋羞愧地说:“是,孩儿记住了!”
王景之点点头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刚才是想到什么了?”
王寄秋半真半假地说:“孩儿是没想到,原来朝政大事都是这么定下来的!”
王景之摇头叹气:“寄秋,你要学的还很多!少年意气最要不得,朝政大事决于九卿,如果大家没有形成一定的默契,没有一定的协商妥协,朝政早就一团糟了,否则,你以为公主为何同意你舅舅回来任职吏部相公?还不是因为这样的选择阻力最小,对朝政的影响最小吗?你要切记,在翰林院专心修书,不该管的一律不要插手,不要多说话,非到万不得已,不要发表意见!遇事不决,可去问过公主!”
王景之道:“公主可比你清醒多了,你可见过她贸然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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