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姽婳看见了这种冷漠一定不敢置信,仿佛此刻的孤尽根本就是与她从未相识过的陌生人。
他不认得她,也从未认得她,又怎么会为了替她挡下这杯酒而得罪嫦娥?
“直到刚才之前,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会为了她做这种事?”
黄花,绿叶,月桂树缀满花的枝头轻颤,落花如幻景,飘落广寒池,无情流逝。
有多少像这样的萍水相逢见钟情,终是成了转瞬即逝却经久难忘的怀恋?
姽婳虽不能相信这是孤尽说的话,但怎奈人本就是如流水般无情的,她还能怎样?
姽婳低垂下了头,又只是把自己沉入到了一片死寂之中。
“你说什么?你不认得她却为何要请王母指婚?”
嫦娥本就是个掩藏不住情感的人,心里想什么却已经表现在了脸上,她显然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又豁然开朗了起来。
孤尽道:“只不过听说王母好像要将巽风舞娘上仙指配于我,但上仙雍容华贵c高贵端庄,我怎能配得上她?”
嫦娥已然明白,眼里的恨意消逝,芒刺不在。
她不再看姽婳一眼,转瞬间就好像姽婳这人也根本就不存在了一样,展颜道:“原来是这样,竟是我误会了,原本我也不太相信你会和像她这样的人有任何瓜葛,若是只不过拿她来做了个挡箭牌,我倒是能想得通了。”
孤尽躬身一揖,对嫦娥万分敬重:“原就是如此而已。”
“但你若不愿意,大可以直说,又有谁能逼你不成?”
“您有所不知,王母娘娘若真的下了口谕,我就算再想推诿也是不可能的了,因此我也只好出此下策。”
嫦娥点头道:“但别忘了还有我在,你若不想这样,只要我与娘娘说一说,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收回成命的,她毕竟也是把我当作亲妹妹一样来看待的。”
“我不想让您为这样的事烦忧,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自当应由我自己来解决。”
嫦娥很满意,她也不能更满意,一想到孤尽与姽婳毫无瓜葛她满意,再想到王母竟然如此看得起孤尽,要把天庭第一美人巽风舞娘指婚给他就满意得不禁笑开了花。
她抬着轻盈的步子,来回踱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惊呼:“不对,我想来想去此事绝不是娘娘一时兴起,难道巽风舞娘私下里就对你有意?事出有因,既然不是你对她,那么便是她对你了。”
“有多少王孙贵戚c公卿大臣为巽风舞娘上仙倾倒崇拜,又怎么轮得到我?”
孤尽说着,但也只不过这么样说着,说时的态度完全和他说的话大相径庭,他的态度冰冷,仿佛冷到人的骨髓里。
“你不必自谦至此,就算外人不知,可是王母娘娘是知道的,你的真实身份远比那些所谓的王孙贵戚c公卿大臣尊贵得多,况且他们又有哪一个本身就能比得上你?别说是巽风舞娘,即便放眼天下,我未必都觉得这世上真的有配得上你的女子。”
孤尽没什么可说的,在嫦娥眼里,她自然会把她挚爱的当作最好的,无论只不过是一样东西也好,还是一个人也好。
因为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你若爱一个人,他在你眼里自然比谁都好,否则你怎么会爱他呢?
就算他其实充满了缺陷,又对你冷漠如霜,无情至死,你也不能不爱他,无论什么都不能叫你停止对他的爱。
嫦娥缓缓地转身走了,就像她来时那般从容不迫,只不过来时她是向着姽婳来的,走时已然把姽婳当作了空气。
这场不知缘何而来的暴风雨已悄然平息,只不过同时寂灭的还有一种如火树银花般美丽的幻觉。
情,本身就像是幻觉,璀璨时如烟花般绚丽,寂灭时整个世界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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