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尽再也无法去想姽婳,一想姽婳仿佛就有一根看不见的尖针刺在心上,牵扯着痛到不行。
可是他本不能断绝这种随处滋生的想念,于是阵痛在继续,直到忍无可忍也只能忍受。
嫦娥来时,气场惊人,血红色的云丝披风曳地而过,裹挟着暴风雨的前奏一并前来。
凤雏龙雏见到她来时,并未来得及通报孤尽,嫦娥的人已到了孤尽近前,隐隐的危险气息也已到了跟前。
原本明晃晃的刺目光线透过竹帘的缝隙以一种清冷寂寞的姿势向里张望着,忽然之间似乎也被这气势吓得退避三舍,整座大殿阴云密布,风雨欲来,已没有什么还能阻挡。
“昨晚你的人在哪里?”嫦娥不怒自威,叫人不敢逼视。
孤尽背对着嫦娥黯然道:“您都已知道?”
嫦娥冷哼:“我能不知道吗?我若再什么都被蒙在鼓里,恐怕很快就会失去你了。”
嫦娥突然变换了一幅声调,变得痛心疾首:“失去你这个儿子!”
孤尽转身望向嫦娥,但目光却是涣散的,并不能聚焦在一个点上。他望着嫦娥,失声唤道:“母亲”
“除了王母娘娘,世人都不知我有一个儿子,那个人就是你,因此无论你犯了什么错,王母娘娘都会看在我的份上饶过你。你自由散漫,没有人能动得了分毫,全都是因为我是月宫的主人,就连玉帝王母都要看我三分薄面。而我亦由得你想怎样就怎样,从来不曾责备你一句。可是现在,作为一个母亲难道连关心自己的孩子都不应该了吗?”
嫦娥虽也是生性孤僻之人,甘愿忍受这千万年的寂寞独居月宫,可是她亦有这唠叨的一面,好像这是天下母亲都逃不掉的通病。一旦为人母,就必定会成为一个永远也唠叨得没完的女人。
因为爱之切,就会因爱而改变,有时变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
孤尽道:“您怎会不应该?”
“可是现在原本令我无比骄傲的孩子,却已堕落成了这副样子,你叫我如何不痛心?”
孤尽的头越来越低,不敢再看嫦娥,语气里满是自责:“您也的确要痛心,换做谁,都无法不痛心。”
“既然知道,为何明知故犯?不该去扯上关系的人你却偏要惹,惹上了又落得满身伤痛,早知今日,当初我就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她。”
孤尽只有越加失意越加黯然:“全是我的错,是我欺瞒母亲,但我不能不这么做,因为我也毫无办法。”
嫦娥的眼中满是冷刺的锋芒,恨恨地道:“好一个毫无办法,我应该早就想到上次你只不过是想保全她才那么说的,为了她你连我都敢骗,难道血脉相连的母子情义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初识不多久的女人吗?”
“看来您不但已经知道,而且还知道得很清楚了。”
“不错,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是没有什么能瞒得过我的,你和她是怎么样开始的,又到了什么程度,就算不用你亲自告诉我,我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孤尽讥诮地冷笑:“又是郁玺吗?他真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好像哪里都少不了他。”
“不管是谁,把这件事告诉我的人,他也只不过诉说了一件事实,难道你不承认吗?”
“既然您已全都调查过了,我怎么还能不承认呢?”
嫦娥逼视他道:“你承认什么?”
孤尽直言:“承认我爱过她。”
嫦娥虽然尽力控制着自己,但声音还是很激动:“爱过?什么是爱过?难道现在已不爱了?”
孤尽说不出口,他自己也不知道,可是这爱过的意思不正是已不爱了吗?为什么他就无法承认已不爱?难道这中间有着千差万别吗?
他只觉得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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