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在一旁冷笑道:“即是与孤尽有关的喜事,却为何要叫上我?”
想来他必定不会没有听到王母已同意孤尽和姽婳这门亲事的传闻。
侍女道:“这原是因为天玄神将身份尊贵,又听闻常常往来于娘娘觉着由您来宣读诏书再合适不过。”
听闻此言,百草已自惊得连连倒退,紧握的拳头上青筋凸起。
王母好狠的手段,怎奈百草在这侍女面前连一字也不敢说,要不然他真想破口大骂。
他现在才知道王母的眼光何等锐利,早已看出他对姽婳也自有情,偏偏叫了他来为孤尽和姽婳宣读赐婚诏书,端的就是不安好心要存心让他难堪,让他痛苦。
此间,并无人知晓百草与王母之间还存在着这种勾心斗角,就连百草自己,也才知道原来王母是如此的容不得他,真当叫他心寒已极。
面对这番情势,百草心中苦涩难言,人人道是他光鲜亮丽c尊贵非凡,不可谓不是人人艳羡的人中龙凤,又有谁知道他背地里隐藏的悲苦命运?
外人看不清内情,但王母此举实是有些奇怪的地方,就算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却在南池的心底留了个心眼。她关切地暗暗瞧着百草,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心里滋生了说不出的心疼之意。
“事不宜迟,还请天玄神将来读一读揭晓谜底吧。”说话间,祥云瑞鹤图案的玉轴已出现在侍女摊开的手心,正要递交给百草。
百果眼里发着光看着这玉轴,急不可耐地嚷嚷:“是了是了,快叫百草念念,究竟是什么内容。”
妩儿也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起来,满殿花仙子也俱是期待得很。
但百草怎能接得过手来?还未伸出手去,手指头就已经不自禁的颤栗起来。
他想看一眼姽婳,却偏偏失去了勇气连看都不敢看了。
而姽婳依旧还是那个冷面如霜的姽婳,仿佛谁也不能看到她的心里去,此时此刻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却是任何人都不会知道的。
侍女见百草未动手来接,又自催促道:“天玄神将,天玄神将,还不快快宣诏?”
“等等!”
凭空一声冷喝,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大家皆回头去寻那出声的人,万万没想到竟是姽婳。
快人快语的百果抢着问:“姽婳,你做什么?人家仙女姐姐都说了是喜事,还有什么好等的呢?”
侍女也正自纳闷:“百花仙子,不知你有什么话要说?”
姽婳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即是王母娘娘要颁布的诏书,谁人也不能阻止,谁人也不能违抗,可是,可是”
“难道你不想接受这桩好事?这可真是奇怪了,好事降临在头上,竟然还有人不想要的。”
百果也不耐地附和:“正是,姽婳,你为何处处与别人不同?我真觉得你是个怪人。”
无论别人怎么说她,她在别人眼中又是什么样,姽婳都不在乎,因而她才能坚持走自己的路,不被人影响。
可是知姽婳莫如疏词和南池,就连她们也猜不透姽婳究竟想做什么,因此疏词上前一步对姽婳说:“据刚才仙子所言,我若猜得没错,大约就是你和孤尽的赐婚诏书,无论什么女子若能嫁于孤尽,难道不是三生有幸吗?难道你不愿意?”
姽婳看着疏词,心中似有难言之隐。此时此刻是不是个合适的时机问出她的疑问?但若不是现在,恐怕以后再问也没有多大意义了,因此她踟蹰半晌,终还是下了决心问了出来。
“疏词,我有个问题必须现在问你。”
疏词微的一惊,问:“什么问题?”
“一百年前,我是不是百花仙子?”
当场所有花仙子都在,听到姽婳这么问,都不由得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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