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最是鲁莽彪悍,工地上的民工都怕郑屠夫,就大奎不鸟他,更不买他的账。
“杀猪的,你别血口喷人!”
大奎怒瞪着郑屠夫,居然还说了个成语,不说啥嘴里吐不出象牙,可在这个出口成脏的汉子嘴里,说出‘血口喷人’这几个文绉绉的字眼儿来,沈明等人都愣了好一会儿,就连大奎自己都懵了一下,然后笑骂着说了一句:x你妈的!
郑屠夫的一张脸,因愤怒而涨成了猪肝色,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提他杀猪那档子事儿,在北方,杀猪的屠夫,地位比民工还低一档次,再往下,就是人人鄙视的小偷了。
当着王海鸣这个在他眼里是‘超级大人物’的面,当着一千多工友的面,被大奎这般羞辱,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大奎是工地上有名的刺头,平时就不服管教,郑屠夫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今天居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郑屠夫真真是气得七窍生烟。
也不多话,郑屠夫呜呀呀一声大吼,举起钢管,就朝大奎的脑袋上砸去。
大奎一偏脑袋,钢管砸在了他的左肩,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大奎大骂了一声‘艹你妈’,一拳打在郑屠夫的脸上,后者顿时鼻血狂喷。
郑屠夫平时欺负老实人欺负惯了,很少遇到敢反抗的,别说还手了,连还嘴都不敢,只能任由郑屠夫欺辱。
所以,这一拳把毫无防备的郑屠夫给打懵逼了。
不等他回过神来,大奎又是一拳,打在郑屠夫左眼上,可怜的郑屠夫,顿时成了‘国宝’,熊猫眼乌的发紫。
郑屠夫被两拳打倒在地,眼睛都红了,从地上爬起来,像一条发了疯的老狗,拎着钢管就要砸烂大奎的脑袋。
他身后的几名小保安,也冲了上来。
大奎这边,沈明c海初等,也跨上一步,沈明的手里还握着一块随手拾起的板砖,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都住手!”
围着红色围脖的王海鸣,突然说了一句。
他的声音并不大,和郑屠夫的嘶吼相比,实在是儒雅的不行,可他一说话,双方都停了手。
他站在那里,自有一股威仪,这是上位者天生具备的威严。
王海鸣面无表情,看都不看郑屠夫一眼,而是看着跑上台来捣乱的大奎c沈明等人,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老羊皮子的身上。
“您是老羊吧?”
王海鸣的嘴角,出现了一抹和煦的笑容,并不是故作姿态,显得很真诚。
不仅仅是郑屠夫c胡大海,就连在一旁看热闹的‘总工’和负责财务c负责采购的经理,也都愣了。
这位王经理,是典型的‘冷面阎王’,对下属最是严厉刻薄,总是冷着一张脸,偶尔来工地视察,从上到下,都是如临大敌,深怕被这位大老板身边的红人,抓到个错误由头,被狠批一顿,再丢了工作。
王海鸣在工地高层管理人员眼中,绝对是‘人狠话不多’的那一类,而且,从来也不见他面露笑容,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生理发育有缺陷,没有微笑的那一根神经。
所以,当王海鸣用‘您’来称呼老羊皮子时,都露出吃惊的表情,可接下来,王海鸣脸上的那抹微笑,让他们差点惊出了屎来。
——尼玛,原来这比会笑啊!
老羊皮子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您是公司的老人了,大老板刚创业的时候,连泥瓦匠在内,一共二十几号工人,您就是其中之一。就是现在,大老板也时常提起当年的辛苦创业,时常提起你们这帮老伙计哩。”王海鸣微笑着说道。
这下,上千号民工顿时炸开了锅,谁能想到,靠体力活儿混饭吃的老羊皮子,这个沉默寡言又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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