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受教，受教。”我现出恍然受教的表情，并故意弄得半真半假，实际是想掩饰自己真不知道此“蓬荜”非彼“棚壁”。

    他低头继续吃饭，掩住了嘴角的笑意。

    “我做的菜很好吃？”看他吃得津津有味，我略有疑惑，不过是最普通的山菜米饭。

    “饿了吃什么都好吃。”

    “”

    “再说，你做的也不是那么难吃。”

    “补刀就不用了吧。”

    “什么补刀？”

    “好好好，吃饭吃饭。”唉，凡界与仙界的语言文化差异。“你与涯天斗过，一定对他和魔界比较了解吧？魔界的弱点是什么？”

    “为什么问这个？”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你还想杀涯天？”

    “那个，有点儿远，先赢了仙法大会再说。”

    “仙界的弱点是什么？”

    “自大。”

    “你怎么知道的？涯天说的？“

    我点头，心里想着灯下看美人，果然越看越美，嘴上卖涯天卖得毫不犹豫。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还说了神界c鬼界c妖界c精灵界的。”

    “凡界的呢？”

    “凡界的我自己知道。”

    九华略一沉吟道：“涯天作为魔界之首，当然不想自曝其弱。你去过魔界，也与他有过接触，仔细想的话，应该能想明白。世间有机心万千，非得自己揣度，才能解个中幽微。“

    他不肯直接告诉我，只让我自己想，看来他与涯天都觉得我已知道关键之所在，只是还没想到而已。聪明的人在教导别人时总觉得别人也应该与他们一样聪明，一样一点就通，殊不知聪明与聪明也是差了好几个等级的。

    好吧，既然他们都觉得我能想出来，我也不好再问，装大半蒜绞尽脑汁去想吧。

    吃完饭，我收了碗筷从灶间出来，见九华已经做到床上运功疗伤去了。前有玄济和涯天，我对雀占鸠巢早已习惯，拿了一个草垫子默默铺在地上，熄了灯，坐下来也开始潜心入定。

    自来离别，留下的那个，远远要比离开的那个更感伤。

    九华的到来，抚慰了我刚被视作草芥的失落。因为知道有他在一旁，心里觉得很安宁。

    意念生根，真气流转，渐渐由弱变强，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见九华已不在床上，心一紧，不自觉起身出门去找，刚到门口，便迎上进来的九华。

    “怎么了？”

    我的慌乱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我知道魔界的弱点了，是不是执念？执念太重，所以疯魔。”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相信了刚才的慌乱，不过是来自于急着想找他求证而已。

    “夜阑人静，带我去祭拜一下你师父吧。”他虽不置可否，我却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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