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凌玄醒来的时候,苏玦已然穿戴整齐,周身一袭鸦青色的官袍,不算明亮的颜色却衬的他整个人修长挺拔,意气风发,凌玄托着腮赖在榻上看着他,无知无觉的看出了神。
“太傅,你以前不睡懒觉的。”苏玦正对着铜镜戴着官帽,透过镜子瞥了一眼在床上打滚的凌玄,无奈道,“再不起来,早朝可就赶不上了。”
“好。”凌玄嘟着嘴,慢腾腾的起身,坐在床沿边耷拉着脑袋,缓着困意。
“王爷”他如同梦魇般唤着苏玦。
苏玦转头,“何事?”
“王爷您该换个玉枕,这枕头太硬了,咯的脖子疼。”凌玄揉着脖颈,不满的指责道。
苏玦被他逗笑了,“本王自幼习武,睡惯了,倒是忘了太傅的身子骨打小就弱,会睡不惯的,是本王的过失。”
“嗯。”凌玄小动物一般细细的闷哼,“确实睡不惯。”
苏玦听罢,心情没由来的大好,从未服侍过别人的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动了要帮凌玄穿衣服的心思,他拿过凌玄的官袍,走到榻边,柔声道,“太傅,快把官袍换了,一会儿我派人先送你出去,待你到了宫门口之后,我再出府。”
“?”凌玄疑惑地抬头看他,“为什么不一起走?”
“睡傻了?”苏玦伸出指尖戳了戳凌玄手感极佳的脸蛋儿,故意把话说得重了些,“结党营私可是大罪,太傅舍得本王被砍脑袋?”
凌玄吓了一跳,赶紧摆了摆手,着急的解释道,“王爷,下官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就穿衣服,现在就走,绝不给王爷惹麻烦。”
“你不麻烦。”苏玦的眸光沉了沉,“我从来不觉得太傅于我而言,是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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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之后,凌玄坐着苏玦给他安排的马车,从王府侧门悄悄出了府,马车带着凌玄七拐八拐,绕着京都兜了好大一个圈子才来到宫门口。
凌玄一下马车,便被三三两两的同僚围住了。
礼部尚书李承德平日里一直看不惯凌玄,又因为礼部没什么实权,凌玄平日里也懒得搭理李承德,一来二去,两个人之间也算结下了梁子。
如今崔明海被关押听候发落,李承德眼看着这火马上就要烧到了凌玄头顶上,心里都要乐开花了,他冷嘲热讽道,“凌相今日怎么春风满面的,自家兄弟被抓了,难道一点也不着急?”
凌玄瞥了李承德一眼,诚实的回道,“着急,不过也没用。”
李承德原本以为凌玄会和他呛声,早就准备好了一大串话等着他,可凌玄这么一承认,倒是断了他的话头,他张着嘴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刑部尚书赵长安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凌玄,拍了拍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柔声道,“今儿这案子我是主审,让你去旁听去不去?”
凌玄怔了一下,听这架势正在跟他说话的,应当是刑部尚书赵长安,他冲赵长安笑了笑,客气道,“赵兄当真让我去旁听?”
赵长安眸光沉沉的看向凌玄,哑声道,“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相爷,不过”
“不过什么?”凌玄不习惯和苏玦以外的人过于亲近,这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他不着痕迹的往后躲了躲,赵长安却一路追随着他,贴的更近了。
“相爷昨晚上去哪里了?嗯?”赵长安说这话的时候,故意贴着凌玄元宝般小巧的耳垂,薄薄的唇瓣甚至还若有若无的滑过凌玄柔润的侧脸。
凌玄痒的直往后躲,“赵兄昨晚可是有事找我?”
“啧啧啧。”赵长安轻挑妖孽般勾人的桃花眼,咂舌道,“凌相真是好不解风情,你说我晚上去找你,能干什么?”
“能干什么?”凌玄傻乎乎的不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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