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提的,是旧事,该珍惜的,是眼前人。
显然,俞元城只瞧见了后一点。
这旧事他提了,提得是那样的喃喃细语,用的是这般的耳鬓厮磨。
最后的鼻音,上挑的厉害,懒洋洋地很,但又带着丝丝的威胁,想潜伏在丛林深处的猛虎。
他的背已经弓起,他的尾已经准备好。
秦疏试图往旁边侧头,躲闪开他的声音,但她挣不开他的包围圈,鼻尖是他身上jubiti一n f一r n的后调。
洁净温暖的皂感。
和他多不符,他注定不是这样个人呐,他是扯不上温暖两个字的。
秦疏愣愣地看着头顶的人,她晃神了,她被萦绕的气味带到了不知名的角落。
是她被俞元城的气息给晃神了。
他不适合这支的后调,太干净。
他适合的,是那浓郁的前调,浓郁的就像是一千零一夜里巴格达苏丹后宫里琥珀色的纱帐,像夕阳下伊斯法罕蓝色穹顶的剪影,像是人间天堂里大马士革的最美的石榴。
俞元城垂下眼,他们的位置很微妙,她侧坐在沙发上,手被摁在身后,头仰着,他隔空的笼在她上,正低着头,看着秦疏,等着她的回答。
秦疏的眼神,涣散,她的优点,众人皆醉,仙气呐,美呐,演技呐,但她的毛病,一个不少。
也是很久之后,俞元城才愕然发现,为什么那时候,她在他的面前,总是与旁人不同,是那么的镇定。
合着,她是走神了,魂都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比如,现在。
秦疏从他的味道,飘转游离,仿佛处身于那大轮阳廓而下的阿拉伯古岛。
掠走划过夕阳的风,那是带着红没药的风,是属于他的风。
“喂,该醒呐。”随着风的,是一声轻笑,响指一般,惹得她一个激灵从虚渺里飘出来。
秦疏整个人颤了颤,眼睛猛得眨了两下,才彻底回神,该死,她居然又走神了
每次和俞元城处一起的时候她好像经常走神呐!
秦疏拍了拍他不知什么时候横在她腰上的手,“蹄子给我放开。”
说的话是不带一点情面,女神形象什么的都不存在,泼辣似的。
俞元城闻言,也不动怒,乖乖的把蹄子撤了,这才是她的本样,没有半点的矫揉造作,莞尔豪迈
“你还没回答我呢。”俞元城不松口,硬是要刨根问底。
秦疏直翻白眼,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俞元城这王八蛋心眼儿居然这么小!多久之前的事了,还问,问问问,问个不停!
其实吧,秦疏心里头,还是有小小的心虚嘀。
想以前,她和俞元城在一起的时候,每次俞元城来她这儿,她都准备了一桌子的菜,这菜吧,很得人俞三少的胃口。
多少次,俞元城搂着她,对她说,她这手艺牵了他的胃。
但是
秦疏是个明明白白的厨房黑洞,暗黑料理最忠诚的伙伴。
哪来的脑子能做出那一桌子的菜,从她第一次叫外卖并伪装成功之后,她就走上了不归路。
那家菜馆,也成了她除了绝味小龙虾之后,外卖电话打得最勤快的,没错,为了防止露馅,她都专注同一家!
但是,这小小的心虚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秦疏面上还是那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仿佛俞元城问的就是个傻问题。
故做淡定地看了俞元城,淡淡地开口:“你心里头不是知道吗。”
俞元城嗤笑一声,慢慢捏着秦疏的手心上的软肉,不作声。
秦疏那淡定的样子却是保持不住了,手心上是她的死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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