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琴持最爱的笔筒出去。
见可潼朝这边望,无琴仙步翩然,腰间玉佩流苏随之荡漾。
“来,放里面。”无琴把最爱的笔筒拿出来,口对可潼手心。
可潼瞧一眼木筒,一两寸长短,藏青色容貌,少一厘偏小,多一方又太多。
不大不小,正容得下可潼一只拳头。
可潼将蟋蟀放入深筒里,搭在无琴臂膀上,和他一起看。两人相视一笑。
“呵,师父,你笑起来真好看。”可潼这话是真心的。
一般见无琴,都是一副无所谓好坏,任它做作,品茶喝酒,舞琴弄花的闲淡面容。
即便是芸姬,即便提到这人,能见着变化的也只能是两行纵泪、眼眸深凝而已。
可能也是历经若许年,望红尘翻滚、流水来去迂回已经磨平了他年轻的躁动和轻狂了。
可潼越发觉得无琴的可靠,既像一个长者,又似一个兄长。,放下防备了。
无琴听到可潼这样说,发了一会楞。是自己平时笑得太少了?
不过,也确实,毕竟,在这诲云寺里修仙养道这么多年,早已不复一颗年轻的心,每天日复一日地琴花树茶,兜转来回,期间又添一童子,才算加了点新鲜的气息。
无大喜,亦无大悲;坐看云起,昼披云霞;斟一碗清酒;煮一盅苦茶;翻两页天书,抛几只桑麻;捻半粒红豆,等千年她。
“那为师以后多笑笑?”无琴注视着伏在自己手臂上的可潼,恨不能把千万疼爱都给予她,然而,若是还是年少的他,或许会冲动下,做出什么来,但是――
无琴一臂托起可潼的脑袋,看她笑容颜开;一臂缓缓抬起,触碰可潼柔顺的黑发。
也不经意笑了。
笑得云淡风轻,笑得鹤驻草长。
“嗯嗯,多笑笑对身体也有好处的。”可潼连连点头,看起来认真的样子。
“好,就依你。”无琴第三笑,不禁又抚抚可潼的脑袋。
见她如此乖巧安静,和当年的小芸姬一模一样,无琴当是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便不敢有太大动作,生怕吓跑她。
“你饿了没有?师父给你做几个小菜?”
“有肉吗?”
“肉?”无琴已经好久没吃过肉了,“给你钓几条鱼过来,如何?”
“鱼?也可以。”
“呵,走。”无琴拉住可潼走到小榭屋外,自己进去去了竹竿和细线,提一只深色印玫桶,携可潼下涯去了。
到涯脚时,碰那仙童正归来。
那童子恭恭敬敬一拜,喊了一声师父。
无琴应了一声,说:“你回去把屋子前的花草修剪修剪,今晚上的饭菜你不用准备了。”
童子应了声是,再拜无琴,上天台去了。
可潼随在无琴身后,穿过篁林,诲云寺后山。
日薄西暮,华日羞赧。
小桥流河,鱼嘻虾闹。篱落蛩语,芬芳燎燎。柳叶儿弯起眉刀,和风卷着浪花笑。舟靠桨卧,黄土纳新草。
好一副世外桃源不争妖娆!好一面执手无语却胜万言情操!
可潼摆两只小凳,一只在左,一只在右。
无琴放下鱼竿和线,把可潼的那只小凳拿到自己身边,轻声说了个:“坐。”
又拾起鱼竿的末端,紧了紧线,勾上鱼饵,把那头甩进河里,手这边的握在手心,没声没息地坐下。
可潼看着水面微皱,篷船空陋,不由想起那天晚上阿辰一上船就把船摇得厉害,自己一不小心竟然将蓬子扯了下来!
现在想想,还觉得记忆犹新。仿佛,才发生不久。
记得,那晚,阿辰把扯下来的蓬子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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