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他。”
钟以安沿着青石小路一步一步靠近,尖头皮鞋在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响声,和着郝湄的心跳,像踏着恐怖片bg的节奏点。
郝湄抱着秦隽的骨灰盒,背对着钟以安坐在地上,身上的汗被风一吹,冷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以安!”
傻站在一旁的郑容终于回过神来,眼看钟以安脸黑得跟锅底似的靠近郝湄,急忙冲了上去挡在郝湄前面,披风一甩,“以安,你误会了!”
“哦?”钟以安冷笑,“误会什么?他手里抱着的,难道是准备给阿隽陪葬的?”
“不是,其实,是,是因为”
郑容只知道一定要拦着钟以安,半天都找不出一个完美的理由来,急得汗都出来了。
钟以安眼神骤然凌厉起来:“你居然帮着他胡闹!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入土为安?!”
“我我我”
郑容在钟以安面前从来拿不起郑家少爷的架子,被他一吼腿都要软了。
“如果我说,是秦隽给我托梦,你相信吗?”
“什么?”
郝湄抱着秦隽的骨灰盒转过身来,仰起脸看着钟以安阴晴不定的表情,笑眯眯地说道:“我说,是秦隽托梦让我来的。”
郑容一瞬间站直了。
不愧是他欣赏的小湄啊!这么快就找到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他胸脯一挺,有了底气:“对对对,因为阿隽给小湄托梦,我们才来的。”
“哼。”
钟以安一把推开郑容,拎着郝湄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我凭什么相信你?”
郝湄不慌不忙,拍了拍手里的骨灰盒:
“因为,我是天使。”
一阵风吹来,带着地上的枯叶打了好几个旋儿。
郑容凌乱了。
刚刚他还在脑子里跟郝湄的机智点了个赞,现在已经不敢去看钟以安的表情。
天使是什么鬼啊!
换个时间场景这么说,他一定愿意接着郝湄的话说自己是撒旦。
但是这种时候就不要再发挥艺术想象力了好吗?钟以安发火是很可怕的好吗!
郑容心一横,猛地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了钟以安,撕心裂肺地大喊:“小湄,你快跑!”
郝湄c钟以安:
钟以安没理会自己背上的大型挂件,紧紧地盯着郝湄:“他还说了什么?”
有门儿!
郝湄嘴角翘了翘,用下巴点了点自己衣领上紧握的手。
钟以安松开手,郝湄单腿向后蹦了几下才勉强站稳,郑容赶紧过去扶着他。
郝湄环顾四周统一的黑色大理石墓碑,说道:“他还说,想换个地方。这里周围都是老头老太太,连个能八卦的鬼都没有。”
“好,”钟以安像是接受了郝湄的说辞,转身对郑容说,“你把他推下去,我的车在东区入口。我先去跟管理员打个招呼。”
“哦哦,好。”
等钟以安走远了,郑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湄,你行啊你!你这编的也太像回事儿了,连以安都信了?!”
“不对,”郑容扶着郝湄坐上轮椅,眉头皱了起来,“你们是不是瞒着我,私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郝湄把自己的石膏腿放好,又把秦隽的骨灰盒放在腿上,这才悠悠开口:“郑少,我说的都是真的。”
月亮还没有出来,随云山上稀稀拉拉的路灯也亮得有气无力的。有什么东西沿着脊柱,从尾椎骨爬上了后颈,刺刺的,让郑容忍不住一个激灵。
“好啦好啦,我不问啦!”
一身黑衣的男人推着轮椅跑得飞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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