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因而马不停蹄赶到睡月湖,下湖一看,湖中心安然睡了个女子——面容清和,似初生的婴儿。
禾然说,那是个沉睡了千年的雪妖,并非睡月湖孕育而成,只是沧海桑田,岁月变迁,千年前的高山成了湖泊。而那个雪妖,借着某些机缘,如今就要醒来。
禾然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淡淡,眸子望着我,似有几分怜悯。
我又想起这件事。呆呆的站着没动。
雪浣细指轻点我的额头,“傻姑娘,又想什么去了?”
“正想你呢。”
我恍神,走至床榻,将衣裳小心叠放在枕头边。
明日,便下山了。
除了那个故事,便是这个梦了。
那个梦缠绕了我数月有余。
果然红尘之事纷纷杂糅,我不过一只愚钝蠢笨的蜘蛛,哪里又逃得了避得开,如何躲得过那些诱惑。
是了,都是诱惑。
每每午夜梦回,皆是那张脸庞,或嬉皮笑脸,或认真谨慎,或冷冷清清。
究竟是那个人,乱了我的心。乱了我的修行。
雪浣说,我动情了。
可什么是情,情又如何去动?
雪浣说,下山吧,找到那个人,就再也不用日夜牵挂了。
可找到那个人,又有什么用了?我若真的动情,又该如何收回?
我到底,是只妖,是一只蠢笨的妖,是一只妄图修仙的妖。
“我就在你面前,不用想。”雪浣认真瞧着我,轻轻碰了碰我的额头。
雪浣的好,几日几夜也说不完。
是她,给了我留处,告诉我,从今往后,这就是我的家。
家?妖,从不称自己的洞府为家。
雪浣说,洞府是洞府,家是家。从前你住的狐狸洞是洞府,如今住的是家。
“妖难道就不许有家么?”
那日下了细雨,她执着白色的油纸伞,将我笼在伞下,眉眼静柔。
那瞬间,当真是岁月安好。以至于很多年后,我停停走走,再回忆起来,都觉得一切像梦一样。
次日,天色有些阴。
雪浣给我披上一件淡青色的外衫。
“这样更好。”她轻轻的笑,眼眸中荡漾着水光。
我没有拒绝,她取下油纸伞,“怕是要下雨。”转身锁上门,温柔地牵起我的手。
山下凡人的世界向来是热闹有趣的。我们一路走着,满眼满耳,都是欢乐的吆喝声,还有孩子的玩笑声。
莫不温馨。
“就是这儿。”
雪浣在一处摊贩前停下来,取出两个铜板,“两个。”
小摊主乐呵呵地接过,“好嘞!”
但我却觉得有些不喜,街道中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个走过的男子都偷偷地打量着雪浣。
雪浣轻轻打开外面那层包纸,这才递给我,“吃吧,很好吃。”
我咬了一口,肉香四溢,香甜可口。露出满足的笑意。
雪浣也笑,见着我吃起来,自己才开始吃。
我悄悄拉着她,“你戴上面纱可好?”
雪浣望着我,好一会儿轻轻地笑出声。
“我竟忘了,你是该戴上面纱。”
我忙道,“是你戴。”
“好,吃完了就戴。”她点点我的额头。
雪浣的容颜,自然是极好的。最是那双眼睛,每每相望都令人暖意融融。
我们寻了个僻静处,雪浣变幻出两方面纱,轻轻戴在我的面上。然后轻轻转过身,自己系上面纱。
我想帮忙,她笑了笑,“傻姑娘,该是我照顾你。”
是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