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早,透过糊了朱纱的窗户,依稀可见天际点点清光乍现,小山猫从床尾一跃而下,朝我摆摆尾巴就消失不见了。
这几日都是这般,晚归早出,但只要他每日平平安安的回来,我自然不会打扰他想做的事。
我也下了床,昨日丹娘为我置办了两身衣裳,一件是现成的,另一件正在绣娘那儿做着,雪浣只随意选了一件青蓝色的烟云裙,因她不喜别人碰触她,便婉言回绝了丹娘提出的量身而作衣裳的这个提议。
我将新衣叠好,仍旧穿上下山时所带的那些白色衣裳。
此时即便是下了楼也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与其如此,坐在房间内还随意些。
我用法力热了茶水,捧在手里啜了口,有些涩苦,我喝不下去,望着变了色的茶水又走了神。
直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我说了声请进,应声而落的便是那道关门声。
我握着茶杯的手不自主的紧了紧,尽量在脸上练习着同之前一般无二的笑意。
雪浣在我对面坐下的时候,我堆起这抹笑意,直视着她。
她望着我,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但是那双曾如三月春光般的眸子却在一点一点的探究着我。
我觉得手中的茶水冷得有些慌神。
“起得真早,真早。”我的声音不知怎么有些哑。
“嗯”。雪浣移开目光望着半开的窗户,道,“我们明日就动身。”
“动身?”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江都。”她淡淡望了我一眼。
“是是是。”我不知如何接话,手指不自主的抠着杯身。
“那日的事”
我‘噌’的站起来,笑得十分灿烂,“雪浣,我饿了,去吃东西吧?”
雪浣蹙眉,望着我半晌也不言语。
“我,我饿了。”我再次强调一遍。
沉默过后,她的声音仍旧淡淡的,“好,想吃什么?”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好吃。”
“此时尚早,并没有卖。”
“是吗?”我恍然道,“好吧,那我不吃了,现在还早,我想再睡一觉。”
雪浣长而精致的眉蹙得更厉害了,她望着我,眼眸中没有色彩,然后缓缓起身。
湖色的衣角在房门处停了下来,半开的窗户吹来一股冷风,幽幽荡荡。
“我以为,你今日也该装睡的。”
话音刚落,利落的关门声再次响起。
我颤着手放下茶杯,怔怔地走到窗前,关上了窗。
今日的风真冷。
天色大亮了起来,依稀就能听到街市里各式各样热闹的声音了。
我下了楼,无意间瞥见丹娘独自坐在角落里不知道在看什么,一袭红衣反衬得愈发的落寞。
我正在想该不该去打声招呼,耳边突然一个清脆的孩子声,
“施姑娘,要吃些什么?”
我侧眼一看,是那个叫做小言的小少年,因而笑道,“一碗清粥就好,多谢。”
“好嘞。”小言应了声,但也没有离开,反而一眨不眨的望着我。
我问道,“怎么了?”
“没,没”小言不好意思的笑笑,一边挠挠脑袋。
我还想问点什么,他却突然一溜烟地跑开了。我不禁摇摇头。
我小小挣扎了一会,还是走了过去,尽管周遭已十分吵嚷,我还是放轻了脚步,轻轻坐在丹娘的对面。
她似乎刚从思绪中清醒过来,见到是我,柔柔一笑,“可用了早饭了?”
我摇头。
丹娘似乎有点不悦,张口就要唤小言,我忙止住她,“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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