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又说了些话,我敷衍了几句便没了心思,她是个聪明人,垂眉伏身退了出去。
待房间里一片寂静,我下床小心推开窗子,庭院幽静,只有两个姑娘守在门前,背挺得直直的。
我故意压着嗓子咳嗽了两声,很快就传来了紧张的询问声,“姑娘可还好?”
我没搭话,咳得更大声了些。
门外有悄悄的说话声,却迟迟没人进来。我猜想定是会走一个去唤安雪,而这一个
袖子里的妖怪法力几乎散尽,可我现在能够依靠的,能够相信的只有它了。
昨夜它问我,可要逃吗?我苦笑着不知作何答复。
它说只要在施九瓒他们动手之前助它恢复法力,就有机会带我逃离。
我想我是质疑的,它妖身已灭,几缕魂魄罢了。但凡它还有一丝存在威胁的可能,施九瓒就不会如此毫不在意的任由它待在我的袖中。
它说,妖之所以为妖,修的就是妖术。若想法力大增,走所谓的歪门邪道又如何?
因而那个瞧起来怯生生的姑娘走进来时,我察觉到了它几欲喷薄出来的兴奋。
它从我的袖子里迅速飞出来,红光一旋,那姑娘甚至还来不及做出惊恐的表情,只是眨眼间的山崩地裂,僵硬的躯体轰然倒塌,长长的黑发在空中轻扬,又迅速的回归平静。
我避开眼,深呼吸一口。
那姑娘并不曾死,只是,也活不成了。
我想我终究是妖,妖的骨子里就是带着妖性。几百年来干干净净的一双手,一双眼,脏了如何?没了又如何?
再则世间人只知妖就是妖,做的就是丧尽天良的坏事。
它回到了我的袖子里,我能感觉到微弱的妖力强了几分,它很满意,但又有些不甘,它说还不够
我把那姑娘拖到床上,把她的眼睛闭上,为她搭好棉褥,然后垂下帘帐,立在床边,花穗子在我的眼睛里晃。
安雪匆匆进来的时候,我正细细品着茶,虽不懂好坏,但悠然自得的模样须得如此衬托。
我不经意望了眼她身后,并没有跟着其他人。
我抚了抚袖子,带了点笑意“有些事想问问你。”
安雪紧张的神情顿时放松了些,她半垂目,安安静静等着。
我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脆响。
“施易菡可是定亲了?”
安雪很快速的皱了下眉,低低应了声。
我又问,“何时成亲?”
安雪摇了摇头。
我抿着唇定定看着她。只要问起关于施易菡定亲一事,她们神态就不自然,其中定有问题。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请安雪坐下,她很惊慌地望了我一眼,身子却慢慢动了起来。
待她坐下,我斟一杯新茶,用指尖缓缓推到她面前。
她连连不住地道谢,脑袋垂得愈发低。
我瞧着却觉得有几分诡异,她看起来似乎有些害怕,但我又并未感受到她身上有散发出实实在在的害怕之意。
我道,“你能同我说说与施易菡定亲的那位公子?”
我脑中一闪而过那日匆匆一瞥的衣纹细角,仿佛入了竹海密林,幽篁琴起,延绵不绝。
那位男子的形容如何,却是没有印象了。
安雪疑惑地望了我两眼,动了动唇,“奴婢并不太清楚,只知姑爷是都府的大学士,家中几代经商,并无特别之处。”
我道,“那他姓甚名甚?”
安雪的眉头已经皱得很厉害了,眸中有几分我看不懂的隐忍,我只做没看见。她扣着茶杯,指尖泛白,“姑爷姓应名词字青见。”
“应词c应青见。”我低低默念了一回,脑中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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