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无端的恐惧侵蚀着来到这里的人们。医院是一个晦气的地方,布满死亡气息的地方,绝望,悲伤,害怕,“嘀嘀嘀”很单调的声线,苍白的感觉。偌大的病房外,是凌乱的脚步和刻意放轻的谈话声。
崔宥真睡了很久,久到她活着的消息全国皆知,久到医院大门下停着无数记者的车辆。
崔宥真的脸色苍白,眼中还带着好些血丝,嘴唇因长期干燥而裂出了口子。头发有些微乱的她仿佛一阵风吹就会把她那憔悴的弱不禁风的身子给吹到来。
她安静地听完金在妍的汇报,大概掌握了情况。
“这些天,辛苦你了。”崔宥真疲惫的拉起嘴角,对金在妍说着。
“夫人,您”
金在妍话还没出口,病房的门就被蛮横的撞开。
“崔宥真,凭什么你还活着!”金英熙红着眼睛,嘶哑怒吼着。
金英熙机关算尽,搭上了儿子的性命,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
而这个女人却还活着,活生生的,是有温度的。
崔宥真冷漠地看着来人,她的前半生全部都在和这个女人c她的儿子纠缠不清。
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是在母亲葬礼结束没多久。
她还记得,那天她突然有事转头回家。家里鞋子摆放的地方,多了一双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鞋子仆人们神色奇怪地看着自己,二楼父亲的卧房房门没有关紧,传来一阵男女的□□声。她不信邪地走上去,亲眼目睹了世上最龌龊的一幕。
然后,开始了她前半生的争斗。
那个时候,这个女人还是意气风发,眼底张狂。数年过后,她也老了,失去了孩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头发霜白,面容沧桑。
“我当然活着。”崔宥真讽刺地说着,“可惜,你儿子白死了。”
争斗多年的好处,就是彼此知道对方的弱点。
“崔宥真,难怪你父亲不爱你。”金英熙狠狠地戳着崔宥真的痛处,“如此狠辣无情,怪不得他怕你。”
“你以为你父亲真心宠爱你吗?我告诉你,他比谁都怕你。”
崔宥真紧咬着下唇,用尽力气瞪着这个女人,不肯让眼底浮现水雾,“滚!”
金英熙被保卫架着赶了出去,走的时候还在骂咧咧。各种不堪的骂词,在医院廊道里响彻着。
崔宥真还没有整理好情绪,就被门口的吵闹声吸引。听到门外熟悉的少女声,她苦顿地叹了口气,她终究还是要给少女一个交代。
“让她进来吧。”崔宥真疲惫的靠在病床上,侧头望着窗外景色。
崔宥真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哪怕她已经四十出头,她仍然很漂亮。这与单纯的皮囊无关,崔宥真所浸染的气质风情是少有的。
哪怕她现在面色苍白,血色全无,她仍有一股病若西子c楚楚可怜的风貌。
在崔宥真死的时候,高安娜时常会想起这个女人偶尔露出的温柔,她给了自己基本的生活需求。
高安娜有时候真的会想起崔宥真的好,但这一切,都给予崔宥真已经死了这个事实。
因为她死了,那些年的恨意自然地烟消云散。
可现在,崔宥真还活着。
活着,那股恨意便死灰复燃。
“我爸爸呢?你杀了我妈还不够,还杀了我爸。”
高安娜凄厉的声音刺的崔宥真心底泛着恶心。
她寡淡地笑了一下,“那你想怎么样?要我现在死给你看,让你心里舒服?”
高安娜恨恨地说:“是。”
只有崔宥真死,她心底的恨意c刺进心底的刺藤才能彻底地拔除。
“安娜,这个世界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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