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把刀丢在菜板上,表情严肃地看着我:“蓁蓁,陆离现在遇到了无法克服的事情,我想只有你可以帮助他。”
难不成陆离的手又有问题了吗?可是去年的检查结果明明很乐观。
我心口一紧:“陆离他怎么了?”
“前阵子美国医院传来陆离的检查报告,他的手已经康复了,完全可以再弹钢琴。可是当我和陆离提议重新弹琴时,他却拒绝了。”
“拒绝?为什么啊?之前不能弹琴让他那么痛苦,现在好了为什么又不愿意了?”
安妮握住我的双手,露出凝重的表情:“陆离得的是中度‘ptsd’,也就是俗话说的创伤后应激障碍,陆离曾遭遇重大伤害,虽然现在已经恢复,但心中阴影仍然存在,他害怕接触钢琴,可能就是害怕再想起车祸时的可怕经历。那次的车祸给他打击太大了。”
即使我不懂心理学,也听说过ptsd症状,原来陆离心理的疾病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他那天在我家如此轻松地揭露自己的伤疤,却不知他自己承受了怎样的痛楚。
“陆离自己都想不通,我能帮他什么呢?”
“陆离的朋友并不多,但我知道在他心里你是很特别很重要的存在,你一定可以帮助他的。”
“可陆离他不喜欢我,我说的话他不一定会听。”
“那你就想办法让他喜欢上你呗。”顾子衿突然走进厨房,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就在外面偷听了,“蓁蓁,发挥你小太阳的热情,像高中那样主动出击。只要陆离喜欢上你,还担心他不听你的话吗?”
我白了顾子衿一眼,她永远都能想出这样不靠谱的办法。
然而,安妮却十分赞同:“没错,爱情是伟大的,它可以化解一切痛苦。”
“你们”我犹豫地看着眼前这两个陶醉在爱情伟大功能中的女人。
“蓁蓁,你难道希望陆离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中吗?”
当然不希望,更何况制造这个阴影的导火索就是我。
如果可以让陆离重新坐在钢琴前,或许我对他的愧疚能够减轻一些。
“那我试试。”
1月下旬,学校正式放寒假。我因要写下学期的学年计划,便打电话告知我爸妈快过年的时候再回去陪他们。
其实,我不回老家的原因还有一个,找机会和陆离谈谈,顺便实施安妮和顾子衿研发了几天的“追求陆离计划”。
这天天气很好,我起了一大早,连日来都是阴雨天气,我在家呆的都快发霉了,便随便收拾了下出门晒晒太阳。
出了小区胡乱走了十来分钟,竟不小心走到了龙大门口。
难怪我第一次坐公交来看房时就觉得路线特别熟悉,因为大学的时候我曾坐过公交来龙大找顾子衿。
我凭着印象在学校里乱逛,虽然已经放寒假,但校园里还有不少学生没有回去。
我拦下一个抱着书匆匆前行的女生,“同学,请问医学院怎么走?”
女生打量了我一眼,问:“你也是来听陆老师讲座的吗?”
她说的陆老师莫非是陆离?
我点点头,“他今天在哪儿开讲座?”
“我正好要去听,你跟着我一起吧。不过要走快些哦,陆老师的讲座可受欢迎了。”
当我站在人头攒动的阶梯教室时,才明白陆离的讲座是真的很受欢迎。放眼望去,所有的座位都已经坐满,有些找不着空位的便直接蹲坐在台阶上或者站在最后排。
上课铃打响,穿着黑色西装的陆离走到讲台前示意大家安静。
我被人群挤到了最后一排站着。气宇轩昂的陆离站在讲台上讲解医学的发展史,原本枯燥乏味的医学理论被他讲得生动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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