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照院和别院的第一回合过招,损失最惨重的是安嬷嬷,小儿子的亲事本来毫无悬念,如今是毫无悬念的不成了,大媳妇的肥差丢了,大安家的逼她去求祖元真,祖氏避而不见,熙照院的丫鬟统统不给好脸色她。回到家里骂的骂哭的哭,她上窜下跳,心如火燎,无奈府里几个管事媳妇见着她就躲。过了半个月,内厨房新旧交接一切就绪,眼看是老太太生子一一没指望了。
这日大安家的在屋里摔摔打打,小安睡在隔壁被吵醒,操了门栓跳到院子中间破口大骂。那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提着刀倚在门边和小叔子对骂起来。他们住的院子是田府配给家生有家庭的奴才,住着好几户人家,安家为人霸道,邻里鸡毛蒜皮的事也要斗狠斗赢,平日里大家都绕着走,现下更躲的远远的。安嬷嬷左劝儿子又拉媳妇,索性一屁股坐地上哭天喊地,小安骂着粗口披着短袄出门,风波才熄了。
他心情苦闷,没有目标的瞎逛。走到天桥下有个玩蛇的,他看了一会,丢了几个铜板。然后挤进人群看一个卖艺的,看了都是老一套,想着找家茶馆听说书的,有人从后面拍拍他肩头,小安回头见是田府总管身边的梁松,堆出了笑容打招呼:“ 松哥出来玩啊。”
“ 你小子倒清闲,我哪有功夫玩?张总管让我买点东西。”
小安艳羡之情溢于言表,都是家生子,梁松跟着总管收帐,又风光又多外快,“ 我也想不清闲,都怪我嫂子,那婆娘的嘴巴太贱了,新来的侧妃也敢乱说。”
“不怪你嫂子,她听小王妃的。” 梁松拉着小安进了一家茶馆,要了壶香片,一碟花生,一碟瓜子,小安一副说中了深得我心的表情,“ 我们是小王妃陪房,不帮娘娘帮谁?”
“你们那叫帮?把人往枪口送,够蠢的。”
“ 谁说不是呢?” 小安虚心接受。梁松安慰的拍拍他,“ 别急,小王妃在府里还是一一” 他竖起大拇指,小安气馁。
“ 安公子,安公子。” 梁松忽然起身招呼进门的一个贵介公子,来人一身雪白狐毛大衣,纤尘不染,面如敷粉,眼若点漆,无法形容的风流倜傥。
“ 这是我兄弟,也姓安,这是安御史府的安公子。” 梁松介绍。
“ 你也姓安?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家人。” 安朴笑着落座,店小二沏了壶新茶,添了几盘点心。
“哪里敢?公子这样尊贵的人小人替你牵马都不配。” 小安惶恐。
“ 不过托父母的福,我是最碌碌无为的。” 安朴自嘲。
小安听他这么平易近人,顿生好感,恨不能与他攀上关系。
“ 安公子近日忙什么?” 梁松问。
“ 道北钱庄的事还没摆平,正找人呢?” 道北钱庄是有名的当铺兼赌场,这类生意掌柜通常是身家清白的平民,后面多是有势力的公侯大臣,朝廷明文规定五品以上官员不能涉赌涉嫖,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谁也不点破而已。
安朴的口气好似道北钱庄是卖菜之所。
梁松问:“ 跑腿的事还要公子亲自?”
安朴摊开手,无可奈何的,“ 家父看的紧,身边几个小厮不打报告就阿弥陀佛了,还敢用他们?”
梁松笑起来,“ 这可是个个有个个的难处啊。”
“ 若信的过小人,小人愿意效劳。” 小安急切道。
“这不好,你是田府的人。”
“小人是两头靠不着,有事了祖家不理田家不要。”
梁松在旁补充几句,说:“ 虽说主子有脸奴才也威风,奴才自己也要争气。”
安朴真诚的说:“ 小哥愿意跟我,我绝不少你口饭。”
三人又聊了一会京城佚事才散了,小安哼着小调回家,安婆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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