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元真极度畏寒,入冬后老王妃就免了她晨昏定省,让她留在熙照院休养,内厨房桂圆红枣粥人参鸡汤常备着,补药熬后的渣一个月装一大畚箕。花厅生着火太师椅上铺着鹅羽羽垫,祖元真听事时还盖着毯子,媳妇婆子进花厅前都要在暖阁待一会去了身上寒气,个个都知道祖氏受不得一点风寒。
这日近午食,祖元真卧在贵妃榻上和明月正说话,明玉碎步跑进来道:“ 老夫人来了。” 她口中的老夫人是祖元真之母,祖老夫人虽是宰相之妻,儿子也是文官,娘家却是武将,她自小随兄弟骑马射箭,摔跤打猎风风火火毫无闺秀姿态。一踏进门就囔囔:“ 天光日白的,闺女躲屋里要发霉了。”
祖老夫人穿着暗紫万福万寿对襟立领皮袄,花白的发髻梳的一丝不苟,腰板挺直,精神爽利。祖元真一头扎进母亲怀里,又是哭又是笑的。跟在祖老夫人身后的冯重喜家的拍手笑道:“ 少夫人人前多刚强的一个人,怎么见了母亲也是小女儿模样,明月,明玉,快,快给亲家老夫人端茶,这屋里真热。”
祖元真慢慢镇定下来,拉着母亲关心她平日起居饮食,待冯重喜家的走了才问:“ 母亲怎么来了?”
祖老夫人瞅了女儿一眼,祖元真梳着同心髻,满头珠翠,搽着厚粉,意态悠闲,耐不住埋怨:“ 姑娘是傻了?”
祖元真不明,祖老夫人单刀直入:“ 娘听说王爷自侧妃入府后就没宿在你房里了。”
祖元真涨红脸辩解:“ 谁乱嚼舌根的?没有的事,王爷待我很好。”我
“ 待你极好?你倒生个孩子啊。”
“ 娘,那陈氏不也没动静吗?”
“ 娘担心的就是这个,这陈氏还没生孩子王爷就冷落你,生了孩子后你怎么办?”
祖元真睁大眼,她虽然嫉妒丈夫对妾室的宠爱,可是对自己在府里的地位之稳固还是十分自信的。
“ 娘,就是为了子嗣才抬她进府的,她生不生孩子女儿都是正妻嫡母,王爷绝不是宠妾灭妻之人。”
祖老夫人有点急了,苦口婆心劝:“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多年无出,寻医问药无果那也没办法。可你要抓住男人的心,任他睡在哪里没关系,心要在你这里。”
祖元真知道母亲不是危言耸听之人,外头定然有所传,不,传的沸沸扬扬母亲才如此紧张。细细思量,自从陈氏进门,夫君和自己有过几次口角不算,还完全生疏通房。
她越想越怕,不由惶惶然:“ 娘,我要怎么做?”
“ 我知道你操持内务尽心尽力,没出过让人笑话的差错,你父亲很安慰。有件事娘不能不点醒你,你婆婆怜惜你身体不好免了请安礼,你怎么当真呢?还真躲在房里不出门了,还不如平常人家媳妇知礼节,你这样要被人骂轻狂的。”
“ 娘,你知道女儿一一”
“ 娘知道,别人不知道,你做事不要授人以柄。”
“ 女儿错了,明日起便改正。”
“ 这是其一,其二,” 祖老夫人握住女儿的手,耐心开导:“ 你是正室,还年轻,哪里就一定生不出孩子呢?”
祖元真流着泪说:“ 这么多年什么大夫没看过?女儿也灰心了。”
“ 再过十年灰心还不迟,现下灰心了你就等着陈氏生下一男半女爵袭位母凭子贵越过你。”
祖元真咬紧下唇道:“ 难道要我学那些狐媚手段?”
“ 女儿房里的人全是吃饭的?”
明玉进来添茶,祖老夫人视线追着她,等她退出房说:“ 陈氏生的孩子怎么也算不到你头上,你房里丫鬟就不一样。”
“ 女儿曾想过,可惜几个通房”
“ 不要提几个通房,论样貌,论才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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