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阳烈焰,清茶不驱火。
繁华梦归,三字“斓月堂”隐隐缭绕耳畔,是针,扎着人不得静心。“劳什子煦婉仪!”
妹小仪梨姝在心中暗骂,大热天的,还不让人在屋里乘凉。
“给您请安了。”
面上还是副不客气的样子,七分不屑,三分不敬。
林妙婉依着主家的嫡姐恬妃,比其他新秀总是脱颖而出。那些秀女还在储秀宫学规矩,她却早早封了婉仪。在这宫里一月余,也渐渐适应了。近几日觉得身子不大爽利,但也没叫太医瞧瞧,只是吃食都比往常清淡了许多。
瞧见梨姝这般模样,心里没由来地烦躁,“小仪好本事。”
“进本主的斓月堂也不叫人通报。”
“虽说本主只是婉仪,但尊卑之分,小仪应该清楚。”这般压不住气,倒叫我想笑。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怕是不得已而为之。
带着三分兴味,想看看这掌管后宫的絮妃身边出来的梨姝下一步做什么。
“通报也不看看是什么主。”
梨姝颦眉咄人,顷刻端起了千金大小姐的心性。“您同我谈什么尊卑,听姊儿几个道的多,目无尊卑的怕是您了”
“我看您这身子虚的很,也不知害了什么本事服侍帝上。”
语毕自觉话中无遮,再是如何,也比白个儿高了几阶。我的声微弱了下去,方才心中一横,怕是要落下什么结子了。“妾礼数不周,赔个不是。
呵,不是公主的命,却是公主性子。
林妙婉倏地站起,小腹传来阵阵疼痛,仿佛预料到了什么,却忍着不说,面上也并无异色。
忍着不悦,话里听不出一丝异样“小仪当着本主的面儿嚼舌根子,胆儿真真的大”
“赔不是什么的便不用了,毕竟小仪‘千金之躯’,做不得这些事。”走了几步,确定并无异样后,才站立。这会子热得很,别人,怕是熬不住了。
梨姝不觉人异样,大抵是心中闷气憋的多,想赶巧发挥在前人身上。
我轻嗤冷笑,既然害人酒已至,不如撒泼个够!
“妾胆儿大的有资本一一一”您呢
“区区皮囊妖艳,林妙婉你有什么资本只不过有个妃位的姐姐而已,也不过还是个妾,目无旁人高高在上,逮着谁都厌。我从前虽是奴婢,可我的主子现今掌着后宫,你又奈我何?”
“你深知尊卑,我不是该赔礼道歉的人。又何必先前唠唠那么多讲的口千舌燥,怕不是要找着皇上心疼了。”
林妙婉听了这些话,自然是怒火腾腾,终于,一下子瘫坐在地,一一手撑地,一一手紧紧地按住小腹,脸色惨白。
侍女阿九大惊,一声“小主”呼出,林妙婉却理会不得,从牙缝中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快去传太医”
裙底一片濡湿,不用想也知道,是小产了,可恨啊,我竟未曾发现!斓月堂已是一片慌乱,小平子跑去了太医院,婢女把我扶起,每走一步都是格外地艰难。六月的天格外炎热,加上小产,一小段距离便令我大汗淋漓。阿九在一旁急得快哭了,我却报以一个虚弱的笑。
也不管梨姝是何反应,靠在枕上,来得一路是斑驳的血迹,我强撑着,撑着太医来。
躁气未去,尚是一阵凉风,却将我吹出了个哆嗦。本想再耍耍人,却见其神色不对,随即愣住。
“流流产了。”
梨姝痴痴地听闻观望这全宫上下,才觉自个儿闹了祸。顷刻闭嘴,心中竟揣起片片内疚。我是想来压压势力,而孩子,我绝对无心。有了这种想法,我悠尔又嘲讽起来,既做定了坛不归路上的酒,又何须惺惺作态。“与我无关。”
小家子女人该有的闯祸后的慌张,我没演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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