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丝直直逼向花梳玉!
黑线速度极快,且不知是何物,自它蹿出头的那一瞬,周遭空气开始嚣嘁,隐隐有沸腾之趋。
它原是与血液混在一起不宜捕捉,血液没它蹿动的速度快,黑线便一跃跨过它,带着雷霆之势扑到花梳玉跟前,眨眼便近在眼前。
南与归连忙抽出血罗伞挡在花梳玉面前,眼前兀然闪过道紫影,有人比他更快来到花梳玉身后。
楼阈明伸手抵住黑线,浓郁灵力自手心处溢出,形成一道无形屏障将黑影挡在原地。他的灵力浩如沧海,经乾坤镜秘境淬炼后更是深不可测,仅是抬手,屋内局势陡然一变。
南与归就见那黑线如同活物般挣扎着想要冲破屏障,可楼阈明的灵气不似寻常修仙者,他在黑影前立了屏障断它前程,随即一心二用的从怀中掏出衎傅簿。
衎傅簿形如账簿,内存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符箓,最好的可有化虚高阶,最差的也是元婴中阶。楼阈明从内取出一张符箓,将空闲的另一只手中指咬破,血珠滴在符箓上,扬手向着云中君掷去。
符箓泛着盈盈紫光,被抛掷后于空中燃尽,灰烬却未曾掉落,竟然是化作两条焦黑火龙呼啸着向着云中君心口袭去,瞬即与连载云中君心口处的黑线交缠厮杀,发出狰狞声响。
“好了,待它散去便好。”南与归看得正入神,就听耳侧响起画中仙的声音。
南与归看得分明,那黑线应该就是致使云中君昏迷的罪魁祸首。
它应该是存在于血液中流窜,花梳玉用金蚕丝塔桥将那黑线引出来,楼阈明断其后路消磨它威力,只待耐心等候黑线散尽,云中君便能苏醒。
画中仙找花梳玉是因金蚕丝可“塔桥”,找楼阈明是因他灵力浓厚不见其底,那找他与擎苍仅仅是因为想要下棋吗?
南与归不由困惑的望向擎苍,却发觉擎苍也在注视着他。
昔日的擎苍眸间有星辰闪烁,现下这双总是清澈见底的眸子却深不见底,眸内眸间眸心眸外,皆倒映着的他的影子。深邃冷静如同沉浸的幽潭,只待着将猎物诱入其中,再连魂带肉一一吞噬。
南与归怔住了。他不是没在擎苍面上看见这般的神情,早在擎苍误喝醉竹酿喝混醉时也曾出现过这样的眼神。只是当时他兀定擎苍是喝醉后的醉态并未深究,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仿佛知晓南与归心中所想,画中仙的声音再次响起,
南与归惊愕的抬头望向画中仙,却见对方正对他笑着。他又转脸去看花梳玉与楼阈明,二人正在对付那难缠的黑线并未察觉到异常。最后他转向擎苍,那人仍旧看着他,目光幽深。
那声音又响起,带着一股无奈的味道,
南与归面露惊恐,正欲有所举动,身体就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张口欲言,舌尖在齿间打着转,唇瓣却始终紧闭,这是有人封住了他的口,那个“人”不言而喻正是画中仙。
他终于意识到今日正常诊治不同寻常。
开不了口,他便在心里说,
此时此刻的画中仙给他的感觉十分不妙,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消散。
按理而言,擎苍一直盯着他,应当是很容易发现自己被定住了,可身后始终未曾传来声响,南与归刚升起的希翼也渐渐冷却。
画中仙在心底对着南与归道,
不祥的预感愈亦强烈,南与归觉得再让他说下去会发生不可估量的后果。
果然,他就听画中仙道,
身体不能动弹但眼珠还能转,南与归愤然盯着他,无声咆哮,
画中仙的语气竟是意外的平静,顿了顿,他似乎并不想过多的谈论这个话题,抬脚启步,缓缓迈向床帷。
云中君仍旧是那副即使沉睡也冷冷冰冰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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